东方玄羽轻拍了拍惊雷,轻言问:
“惊雷,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去涛篁渊?”
惊雷蹬起了前蹄,发出嘶鸣叫声。
好似在说,只要主子想去,它一定可以赶超前面的人。
墨颜在一旁呼应:“王爷,惊雷也让王爷去?”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人马。
为首的是东方玄夜,眸光沉沉地望着前面的他们,流风和流炎伴驾左右。
“王爷,太子殿下已朝涛篁渊去了,咱们是不也应该抄近路绕过赶超他们?”
就在他们都以为自家主子会抄近路前去涛篁渊的时候。
东方玄夜却抱着胃疾发作忍痛的神情,蹙着眉道:
“莫九!回营帐,本王的胃疾又犯了。”
声量还不小,走在前面的东方玄羽当然没错过,微侧身瞄了一眼。
发现东方玄夜的脸色是有些苍白,捂着自己的腹部,好似还挺严重。
“王爷,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莫九见自家主子胃疾又犯了,神色担忧。
赶紧吩咐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
东方玄夜捂着腹部,挺拔的身躯萎缩着,骑着自己的骏马缓驰回营帐方向了。
墨颜捂嘴笑了笑:“王爷,夜王殿下恐怕得不到皇上的赏赐了,才开始狩猎,他的旧疾就犯了。”
东方玄羽望着东方玄夜骑行的背影,眸光带着审视,眼神微眯。
这……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平日里就算旧疾又犯了。
他也会忍声不发,继续狩猎,坚持完这场狩猎。
今日……倒是有些不寻常?
……
东方玄夜回到了营帐被太医把了脉之后,就说想卧榻休息了。
莫九把太医送出去回来后,只看到说要休息的主子。
此刻已换了一套很不起眼的宫侍服饰,神情俊朗,哪有方才那忍痛难受的半分样子?
他被自家主子这一操作给惊住了。
“王…王爷,您这是……”
“本王要出去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你就声称本王旧疾犯了正卧榻休息,不便见客。”
话毕,他低眉顺眼,仿佛真的化身为了一名不起眼的仆从。
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清水,走出了营帐。
徒留莫九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想喊住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个平日里威严凛凛、说一不二的主子,此刻竟然如此低调地扮成一名宫侍?
王爷,究竟要干嘛?
天空高远而清澈,仿佛被秋风轻轻擦拭过,一片蔚蓝无垠。
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落,轻盈地舞动着,最终落在了清涧的小溪边。
尹千凰和东方玉莹来到了凉亭处,欣赏狩猎的风景。
“七皇嫂,你猜今日七皇兄能不能夺到猎魁?”
尹千凰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与东方玄羽夺得到了赛马会的第一名。
皇上赏赐的是夔龙纹玉佩和金翥鸾,今生没想到会在秋狩拿出这块玉佩以示嘉赏。
“他会的。”
前世夔龙纹玉佩落在他的手里,今生,也应该是。
东方玉莹弯眉浅笑:“哈哈哈……七皇嫂,你应该很喜欢七皇兄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笃定他能拿到夔龙纹玉佩?”
“玉莹妹妹,你就别打趣我了。”
尹千凰嘴角抽了抽,什么叫我很喜欢你七皇兄?
我只是根据前世的轨迹推测出而已。
她们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假扮小厮的东方玄夜耳中。
他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一样,静静地趴在一棵高大的树上,眸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尹千凰的一举一动。
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里,
双眼闪烁着激颤着灵魂的幽深火焰,透露出无尽的渴望和纠结。
流风匿在另一棵树上,他想不明白。
为何自家主子要假装自己胃疾犯了,不去狩猎。
却假扮宫侍像做贼一样,躲在树上偷窥羽王妃和九公主?
东方玄夜向他传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把尹千凰身边跟着的那几个碍眼的人引过去。
流风一脸的无可奈何,以为他只是来偷窥的。
没想到是来窃香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干起了这……勾当。
他实在不想用那几个字来形容自家主子,假装看不懂主子眼色。
见他不听使唤,东方玄夜凤眸一凛,周身寒气逼人。
流风神色缩了缩,无奈地点头应下。
突然间,原本充满着欢笑声的凉亭,四周响起了低沉急促的狼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