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达丘鸣山的时候,却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正站在苏冰尘的墓前一动不动的,周边站着好几个侍卫,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什么情况?”
苗芷曦扯了扯自己夫君的衣袖,满不可置信地道,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卓珩也是神色惊住:“是夜王殿下,为夫也不知他为何站在尘妹妹的墓碑前。”
他们要上前,被几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流风见来人是秦小世子夫妇,他挥开了两个侍卫。
拱手道:“秦小世子。”
秦卓珩指着远处的人不解地问道:“你们……夜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与在下的表妹曾经相识?”
他从未听说过自己的表妹结识过夜王殿下,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很悲伤又深情又悔恨?
莫九见秦卓珩夫妇与流风正在掰扯什么,他来到了自家主子身后。
轻声提醒:“王爷,又是秦小世子夫妇二人。”
“要不要让他们过来?”
东方玄夜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法接受眼前残酷的事实。
自动屏蔽了外音,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
莫九见王爷没有示意,也没法让流风让路。
苗芷曦见这些人霸道无理,她抽出了鞭子,挥向了流风。
“让开,你们夜王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流风身形一闪,避开了苗芷曦手上的鞭子,几个侍卫见状。
拔刀围住了他们夫妇,还有后面的仆人和丫鬟。
“秦小世子,请不要冒失,王爷没有让你们进去,你们就在这等着。”
流风对着手下的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王爷。”
侍卫应声:“诺。”
“什么?”
苗芷曦见他们一行人把自己包围在其中,不让她过去,顿时炸毛了。
“你回来,凭什么拦住我们?”
秦卓珩拦下自己的夫人,蹙眉十分不解地问流风:
“足下这是何意?不知夜王殿下为何会站在表妹的墓碑前?”
见流风蹙眉抿唇,沉默不语,他又问:
“秦国公府与夜王素无仇隙,吾与内子特来祭拜表妹之墓,不期夜王亦在此,实乃不解。”
“又何以阻吾等祭拜之诚?望能通融,勿使吾等失礼于表妹之灵。”
流风知晓他任职于礼部,平时说话都讲究一个礼节,他也拱手一礼。
温声道:“秦小世子,王爷没有发话,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苗芷曦绞着手里的鞭子,示意身后的丫鬟银环、金环拖住那几个侍卫,她对抗流风。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是随她一样,来自西北,长得并没有京城女子的柔弱。
她们也是练家子,自然不怕流风的几个侍卫。
秦卓珩不想扰了自家表妹的清静,他再次以礼相问:
“烦请足下禀报夜王殿下,吾未知殿下至此之由,然表妹之灵,必不愿其墓地被脏污,望殿下体恤亡者之意,勿使墓地沾染不祥。”
此言一出,东方玄夜才有了丁点反应。
他后退了几步,无力地挥了挥手。
流风见状,才让侍卫撤站在两排,没有再拦秦卓珩夫妇。
秦卓珩带着自己的夫人,来到了苏冰尘墓前。
两个丫鬟放下蜡宝香烛纸钱什么的,又把墓地清扫了一遍。
秦卓珩双手抱拳,深深作揖,语气诚恳地说道:
“夜王殿下,在下实在不知,表妹生前是如何结识了夜王,可否告知一二?”
东方玄夜面如死灰,眼神黯淡无光。
满脸尽是哀伤之色,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一般。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脚步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一旁的莫九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
但东方玄夜却轻轻挥开莫九的手,独自一人艰难地站稳。
他缓缓转过头来,眸里破碎的细光泛着几世承载的无尽悲痛。
薄唇紧抿,望向秦卓珩,刚张了张口,又把话吞下。
他想说苏冰尘是他的夜王妃,前世,前前世都是!
了尘大师,是在骗他,骗他苦修了一世。
为何他醒来之时,看到的却是她的一抔黄土?
秦卓珩看到他被血色浸染的悲痛眸子,心中不禁一颤。
见他没有说话,他没有再追问。
和自己的妻子一同动手清理苏冰尘的墓碑来。
没想到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墓碑周围便已长满了茂密丛生的野草。
“去寒音寺。”
莫九不知自家主子才到了丘鸣山,又要去寒音寺,他没敢多问,只着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