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那些碎片化画面,苏冰尘的落泪、伤心,形单影只,消瘦的面容。
眼里的破碎,悲凉、难过,以及对他的失望,悲痛到绝望。
明明只是梦,却是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无情和伤害。
那些走马观花的场景,好似他的前半生,应该是他和苏冰尘的前世。
原来,自己曾经亲手推她跌至深渊……
她是不是早就梦到了前世,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所以才…突然变得那么陌生疏离?
才不再靠近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梦到了前世?
东方玄夜陷入了往事的沉思,搜刮与她的点点滴滴。
识海里好似抓到了一个关键点,是…小产之后,她就不往他跟前凑了。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封锁了心门。
无论他怎么放低自己的姿态,讨好她,补偿她,她都淡漠处之。
难言的伤痛和无尽的悔意占据了整个心头,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看不见的虚空中,凝滞不动。
前世的他对苏冰尘的轻贱和虐心像藤蔓般环绕着他的周身。
仿佛要把他拽入无尽的深渊,刺骨的疼痛令他呼吸急促转渐微弱。
“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冷?”
这大热天的,怎么会冷?
流风叫了几声,东方玄夜似自动屏蔽了外界,只沉浸在悔恨和自责当中……
悲痛的记忆如打开了水匣般,汹涌卷来,淹没了他的所有感知。
他似一块浮木,任潮水击打飘移。
“王爷?”
流风一直在和他说话,可他没有一点反应。
流风心里一颤,莫不是王爷失了心智,成了痴儿?
他伸出手指在王爷面前扫视了无数次,王爷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心里一沉,怎么办?
“莫九,你快回来,王爷他……”
莫九让人端进了一碗粥还有几碟清爽小菜,见流风这个样子,他头又痛了。
“怎么了?”
“主子他…大夫在哪?”
“我睡了多久?”
莫九抹去眼里的浑浊:“主子,你昏睡了三日。”
流风见主子说话了,他心里的担惊。
瞬间转为了欣喜:“主子,你…你没事就好。”
东方玄夜又垂下了眸子,似乎做了个什么决定,他下了床榻。
“主子,奴才伺候您洗漱。”
莫九把大夫送到门外,大夫摇头叹气道:
“行医数十载,贵人是第一个因大悲大痛白了鬓角,这是心病啊!”
莫九愁容满面:“大…大夫,还能黑回来吗?”
怎么黑回来?
若是不解开心结,估计命不久矣!
大夫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只用悲天悯人的情怀委婉说道: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朽不敢保证。”
……
东方玄熙和雅提娜吃着早膳,雅提娜用公筷给他添了几块膳食。
关爱地道:“熙儿,小姨见你这几日没怎么休息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东方玄熙手上的顿作微滞,忽然想起了那晚。
他在那片密林当中跟丢了东方玄羽一行人的事情,小姨功力这么深厚,有没有发现他们一行人?
“小姨。”
雅提娜放下手中的筷箸,“可是有话想和小姨说?”
“小姨,你那晚在密林里,有没有看一个长相不错、通身贵气的男子,带着一个眼睛大大的活泼小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男子,一个腰间佩刀,一个白面小厮。”
雅提娜面色微滞,他打听的人不就那晚来找苏冰尘的四个人?
“你和他什么关系?”
见她如此反应,东方玄熙猜到了她肯定见过,眼里燃起一抹熠熠辉光。
伴着激动:“小姨,你可知他们那晚去了哪里?若知道,请小姨快点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雅提娜不愿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把那日的情形告诉了他。
“他们那晚去了王莽家,见一个女子。”
东方玄熙浑身血液不受控地沸腾起来,他眼底霎时掀起一股狂热。
“那个女子她还好吗?”
“你很关心她?”
雅提娜目光紧缩了几分,心里没来由的一沉,熙儿和苏冰尘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紧张她?
“小姨,她是我的朋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
雅提娜越听到他的着急和关切,心就越沉,神色也紧绷起来了。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