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今日,之前也典卖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换新物回府,奴才……奴才觉得……”
东方玄夜冷眸扫向他:“你为何不早说?”
容林慌忙跪下:“奴才该死!锦满院在衣食住行上从未有什么短缺,不知王妃典卖旧物是为何,奴才一时没想明白,所以没敢……没敢告诉王爷。”
“下去领罚!”
“莫九,你负责监管,杖责容林二十大板!”
容林惶恐求饶:“王爷…奴才该死!”
东方玄夜身上的黑气抑压,眸光凛冽,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片刻后,来到了锦满院,质问丫鬟婆子:“王妃在哪?”
“奴婢这就请王妃。”
东方玄夜大步走进了锦满院的屋子,苏冰尘正在绣一件孩童的肚兜,夏荷慌张的小跑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
“王妃,王爷来了,好像脸色…不太好看。”
苏冰尘放下手中的活,挥退了夏荷。
东方玄夜已坐在了椅子上,气势凛然,抿嘴不语,眸光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冰尘。
“王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典卖了嫁妆?”
苏冰尘眸光微闪,走到台几边,给东方玄夜倒了一盏茶。
“王爷,有些旧物放在库房里也占地方,妾身便觉得把它换成银两,改日看到新的物品,便能再买回来。”
“偌大的夜王府,难道还装不下你那点嫁妆?”
“王爷生气了?”
苏冰尘递给他一盏茶,想侧面探听一下芙姬二人的状况,脸上挤出一抹淡笑。
东方玄夜似乎很吃她这一套,接过茶盏,他原本也有些口渴了。
“你需要添置些什么,本王让容林去采办一些。”
“不用了,妾身暂时没有需要。”
东方玄夜眼神微眯,似在思量什么,苏冰尘忙转移了话题。
“王爷,今日在城门,你还说要陪妾身改日出去逛逛,不如改日带妾身去郊外的庄子可好?这个季节正是桃李成熟的时候。”
闻言,东方玄夜脸色变得温和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拉过她的小手。
轻和的道:“也好,等本王这几日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带你去郊外摘桃。”
苏冰尘觉得是时候了,便试探的问了一声:“把后院的姐妹也叫上吧,对了,芙姬上次就跟妾身提过,想去郊外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东方玄夜就站起了身,冷冷的道:“你提她做甚?”
苏冰尘衣袖下的手指收紧,脸上扬着笑容:
“西苑……那边不让人靠近,妾身也无法去找芙姬聊天,是不是她们出了事?”
“本王原本不想和你说这事,但,你都问到此事了,本王就如实相告,芙姬与她身边的那位丫鬟阿青,是皇后派过来的细作,已经被本王给处理掉了,以后不要再提她们了。”
“什么?”
苏冰尘故作诧异的问,似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芙姬……她是细作?怎么会?”
“本王知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往日她对你也都是虚情假意,现下,她死了更好。”
“她……死了?”
苏冰尘脸色唰地一下子苍白起来了,之前她还只是扮戏,此刻听到了她的死讯,双肩微颤,心也跟着紧缩了几下。
急切地抓住东方玄夜的衣袖,追问道:“王爷?芙姬怎么会死?”
东方玄夜狠绝的道:“背叛本王的人,本王怎么可能放过她?若不是王妃今日在城门口那一闹,说不定连她身边的婢女也逃不了,只是一箭射杀她,太便宜她了。”
苏冰尘心口无声无息的窜上了悲痛,握着锦帕的指尖紧紧拢着,泛着不正常的虚白。
她不是明明……已经出城了吗?
为何还是……被他射杀了?
为何她不听劝,早点离开夜王府?究竟是在期盼什么?
东方玄夜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涌上一丝忧伤,眸光黯然。
他凤眸微眯:“王妃,你为何如此难过?一个细作而已,死了就死了。”
苏冰尘忍着想扇他耳光的冲动,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心拧着折痕。
未几,她深吸一口凉气,按下心中对他的愤怒,双拳缓缓松开。
在这件事情上,东方玄夜……他有他的立场,对于敌人派来的细作,他不会留情。
但她做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了,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的杏眸里带着水光,语气冰冷的道:“王爷,妾身不管芙姬是不是细作,但她在夜王府,没有做过伤害妾身的事,妾身对于她的死,做不到无动于衷,请允许妾身前去祭拜她。”
东方玄夜那深黑的眼眸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