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眸光微缩,眼里有讶然,但没有问什么,只照做。
今时今日的小姐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小姐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说戚云瑶怀上了身子,戚云瑶八九不离十是怀上了,否则,怎么不敢叫太医来把脉了?
……
暮色降临,天空布满了星星,皎洁如玉的月亮缓缓升起。
羽王府的后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彩鲤在水池里嬉戏,曲径通幽的小桥两旁,珍贵花卉散着幽然的清香。
东方玄羽从书房处理了公务,便来到了后花园的八角亭品茗,亭中摆设着玲珑棋盘,黑白两子在棋盘中相互厮杀,难分胜负。
这是他昨日还未下完的左右博弈的棋局,今晚继续完成,墨颜在一旁给自家主子沏茶。
“王爷,您腰间的……夔龙纹玉佩怎么不戴了?”
东方玄羽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微怔,眼里划过一道淡淡的伤感……
墨颜见自家主子剑眉蹙拥,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王爷自那日从宫宴回来之后,脸上就没有那副慵懒的笑意了。
东方玄羽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正思索着下一步白棋应该落在何处。
一曲缥缈的袅袅琴音缓缓传来,打断了他欲要落下的白子。
闻声望去,一个身形婀娜系着面纱的女子翩翩起舞,眼波流转,顾盼神飞,裙摆的轻纱随风漫舞,红飞翠舞,妩媚中带着清雅,张扬中带着柔情。
琴音悠扬,曲声婉转,月光倾洒一地银辉,铺射在女子妙曼的舞姿上,似红尘俗世中不染尘埃的一株姝色睡莲。
雾缕朦胧隐香腮,芳华独爱引人采。
月明如霜,美人似画。
东方玄羽不悦的瞥向墨颜,墨颜脸色一白,神情慌然的道:
“王爷…这次您可真冤枉奴才了,真不是奴才……”
女子有着江南温柔小意的婀娜身段,也有草原上女子热情奔放的火烈,换作是其他男子,很难不为所动。
然而……
“文芙,本王无意娶妻,也无意纳妾,更无意儿女情长,明日城门即开,你和阿青速速离去,无论是西羌还是渠北。”
话毕,甩袖离去,只留下一个清冷决绝的背影。
“王爷……”
墨颜见自家主子真的动怒了,心里着急,又看了一眼芙姬,他走了过来。
“文芙,你……今夜所做之事,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王爷最厌恶邀媚献宠的女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急步跟上自家王爷,想着怎么让王爷消火。
主仆二人的话,让芙姬绝望如同跌进深渊……
她脸色寸寸惨白,四肢瘫软倒地,眼里透着灰寂和衰败。
————上天为何如此?
让她遇上了他,给了她希望,当她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又连根拔起,带出血和肉。
阿青从远处走来,摇了摇头,把芙姬从地上搀扶起来。
有些恨铁不成钢:“文芙,我早就劝解过你,你何苦要如此作贱自己?”
芙姬早已泪眼朦胧,她别过脸去,不想让阿青看到她的狼狈。
“阿青,明日我回渠北。”
阿青手上动作一顿:“你想好了?”
“嗯。”
“回渠北也好。”
回渠北就表示她放下对王爷的心思了吧?
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怎能对自己的主子动情?
从她知晓芙姬心里藏着的秘密,她就想劝解她,可是,她听不进去,直到撞了南墙,还好,她想通了。
……
锦满院。
阿文进来告诉自家小姐,“小姐,今日城门已开。”
前几日苏冰尘听到城门封锁,她就察觉到了异味。
东方玄夜定是想出什么法子来抓捕阿青和芙姬二人,所以让阿文留意外面的动静。
“春溪,帮我梳妆,今日去外面逛逛。”
顺便再把她的东西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加上之前典当的,也典当得差不多了。
“诺。”
容林看到她有吩咐丫鬟小厮正在搬什么木箱子,心中警铃作响,前段日子不是才典当过一些东西吗,今日怎么又要往外搬啊?
“王妃,你不会又要以旧换新典卖产物吧?”
“容管家,正如你所见,本宫这些东西放着也没啥用处,就寻着换些银子也好。”
容林眼里带着探究,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了,王府没有给锦满院缺衣少粮啊。
怎么隔一段时日就要典卖旧物,已经好几回了,说是以旧换新,也没有看到新物搬进来啊!
他自是不敢问出来,压下心里的思忖。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