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咱们不太懂这个,若是王爷在就好了。”
流火曾在自家主子身边听到这个,东方玄夜研究过一段五行八卦阵,眼前这片迷雾森林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东方玄羽引着苏冰尘进入了一条小径,这条路只有一人一马穿过,走直到中间才有一个稍微空旷的旋转空间。
她有点诧异,他为何会选择这条道?
莫不是撇掉什么人?
就在她敛眉沉思该如何与他提起鄞北矿山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他清磁醇厚的声音:
“三皇嫂,鄞北矿山的消息是你找人递给本王的吧?”
闻言,苏冰尘心中一震,他竟然与她想到一处了。
神色只是微微一怔,便马上就恢复到淡定的面容了,他能查出是她递出的消息,她并不觉得意外。
若查不出来,才会让她感到意外。
“羽王殿下,你既已知晓是我向你传递消息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借那个信息向羽王殿下讨一个恩典,不知殿下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东方玄羽坐在惊雷上,马步缓慢,在空旷的地方闲适踱步,逆光之下,看不清神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提出的请求,而变得严肃和愠怒。
“说说看。”
“他日羽王荣登九五之尊,还请…还请…保住秦国公府,我外祖父一族从不参与朝廷的党派之争,一心只为国、为家,守护大燕王朝的子民和领土不受外族侵犯,如此忠心护国的人,不想他们因朝堂中的夺嫡之战后而被波及。”
苏冰尘抱拳一礼,把头降得很低,她这句话无疑是大逆不道,若是传出去,必然祸及九族。
她话里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秦国公府不会参与夺嫡之战,但是她也无法保证没有被迫拉入战场的一日。
若被迫站在羽王殿下的对立面,他日羽王殿下登上了那个位置,希望能看在她给他传递个消息一事上,卖她一个人情。
时间仿佛静止了,苏冰尘感觉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淡郁,只有小径拂过的轻轻凉风和身下的骏马发出‘咴咴’的声音,让她感觉到自己没僵化。
她微微抬眸,斜阳倾洒,只见东方玄羽深邃的眸子像沉寂的深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清幽袅袅,竹林弄影,小径里吹来沙沙作响的声音,绯衣郎君在马背上英挺玉立,眉间神色疏淡却并不冷沉无温。
须臾,东方玄羽润如细雪的清声响起,不疾不徐,让人辨不出喜怒:
“你就如此笃定他日登上那个至尊之位会是本王?”
仅仅一言,苏冰尘已经闻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威慑和居临天下的霸气!
她心头一颤,握着缰绳的手有些收紧,如实回答:“无法笃定,但我希望是你。”
“为何?”
为什么不期盼是东方玄夜?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但苏冰尘能猜到他心里的疑惑。
“羽王殿下,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何不期盼东方玄夜登上那个位置,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过几耳,正如外界传言那般,他心中有爱而不得的朱砂痣,他甚至在得知这颗朱砂痣,就是谋害我腹中胎儿的真凶,他不仅没有为死去的孩子报仇,还依然选择包庇和掩盖。”
闻声,东方玄羽眸光有一瞬间的微滞,神情也掠过一丝震惊:“你是说戚云瑶害了你小产?”
他感受到了苏冰尘的心里凝结了对东方玄夜和戚云瑶强大的恨意。
苏冰尘眸光坦然磊落,神色正然:“是的,我亲耳听到她与东方玄夜的谈话。”
“我并不是在向殿下控诉东方玄夜的罪行,也不想像一个怨妇逢人便诉说自己的遭遇来博取什么同情,只是阐明我的立场,表明我的诚心。”
东方玄羽听了之后,心中一骇,不知该对眼前这个女子抱以同情还是怜悯?
同床共枕的人有心悦之人,而那个人却是残害她腹中胎儿的人。
但很显然,她已经挺过来了,正如她说的那般,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怜悯与同情。
她眸光里透着坚韧和顽强,像风中的蔷薇花,夜里的幽昙花,美轮美奂,花期虽短,却也独处一隅勇敢盛放。
刹那间的美丽,却能成为一瞬间的永恒!
哪怕缥缈短暂,不为争春,只为走过四季的轮回。
他深邃的桃花眼里仿佛蕴藏了星海云雾,心里漫起一道不可言说的触容,万千变化只在一瞬间。
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尹千凰。
对,妻子。
虽则并未拜堂,也没有给她应有的名份,但他的命或许真如小师叔说的那般,是她换来的。
在他心里,那个与他未曾见上一面的尹千凰便是他死去的妻子。
“踏踏踏……”
远处传来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