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地反驳,言语间尽是对姜有财与孙老太太行为的讽刺与质疑。
孙老太太听到姜美君提及往事,顿时怒火中烧,愤然道:“别提那两个骚货!全是破鞋,结了婚还敢往外跑,让我抓到非打断她们的腿,剥光了扔猪笼里浸!”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那些旧事仍历历在目,令她恨意难消。
姜美君听罢,内心同样波澜起伏。
她暗自咬牙,脑海中浮现出姜有财前两任媳妇的身影,以及她们彩礼钱的来源——那都是她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她不禁自责:“我真是,傻透了!”
那股懊悔与不甘如同尖刺般深深刺痛她的心。
孙老太太并未察觉姜美君的内心挣扎,继续说道:“这个新媳妇本分得很,腿还有点儿瘸,肯定不会跑掉的。”
她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与满意,“再说她要的也不多,才三贯钱,你掏了吧。”
姜美君闻此,再也无法忍受。
她二话不说,起身便往屋里走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孙老太太见状,急忙扬手追问:“你这是要去哪?”
然而,姜美君并未回应,只留下一道决然的背影,消失在屋门之后。
姜美君步履沉稳,目光如炬,悄然无声地步入卫家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
她动作熟练而决绝,几乎是在踏入门槛的瞬间,便果断地从内侧将门牢牢反锁。
这一系列举动,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并非昔日那个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子,心中那份坚毅早已替代了往日的软弱。
面对不公,她再也不会逆来顺受,做出损己利人的“亏本买卖”。
她,姜美君,已经彻底蜕变。
门外,孙老太太连声呼唤,那嗓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愤怒,但屋内却始终静谧如初,没有任何回应。
老太太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终于忍无可忍,霍然起身,疾步走向房门,挥舞起瘦骨嶙峋的手掌,重重地击打在门板之上。
那“咚咚”之声,如同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震得卫家小院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姜秀秀此刻正躲在一旁,听着那刺耳的敲门声,不禁缩了缩脖子,心中涌起一丝悔意。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为了那一碗垂涎已久的馄饨,而随母亲一同踏进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馄饨未曾入口,反而引来了这一场轩然大波,让她成了众矢之的,承受着卫家众人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仿佛随时会被那目光生生撕裂。
卫褚见状,眉头紧皱,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语气平和却坚定,对孙老太太劝道:“外祖母,那笔钱我母亲确实另有用途,纵使您将门砸烂,她也断然不会答应交出的。”
话语间,流露出对母亲决定的尊重与支持。
然而,孙老太太并未因此而平息怒火,反而愈发激动。
她挺直腰杆,双手叉腰,面向庭院中的众人,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你们这群不孝子!是不是都坐在这里等着看我笑话?哼!你母亲要是不给我钱,从今往后我就赖在你们家了,吃你们的,喝你们的!”
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让整个卫家陷入一片震惊与惶恐之中。
姜秀秀闻此言,面色微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母亲,您真的不打算离开了吗?”
声音虽轻,却饱含忧虑。
孙老太太鼓起腮帮,脸上写满倔强与不甘,她不再徒劳地砸门,而是愤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凳上,似乎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不走了!他们家有的是钱,我正好在他们家白吃白喝!反正有财娶不到媳妇,我也无颜回去了。”
言语间,满是对卫家的怨怼与挑衅。
姜秀秀闻言,眼珠轻轻转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尴尬。
她迅速做出了决定,轻声道:“母亲若是执意留下,那我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她已如狡兔般敏捷,脚下生风,瞬间消失在卫家的视线之外。
离去之际,她眼角余光瞥见孙老太太那副气得面红耳赤、对她龇牙咧嘴的模样,但此刻的她,只能选择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无暇顾及更多。
姜秀秀深知,母亲一旦决心要做一件事,必会闹得鸡飞狗跳,直至达成目的。
大姐姜美君向来对她呵护有加,如今却要面临母亲的无理取闹,她实在不忍心夹在中间,承受那份难言的煎熬。
因此,她选择了暂时避开,让大姐独自去应对这场家庭风暴。
果不其然,孙老太太言出必行,那晚月色如水,星光点点,她悄然走进姜美君家中,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姜美君温暖的土炕上安顿下来。
尽管她的到来让这狭小的屋舍显得更为拥挤,但姜美君却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