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颔首:“看来果然是佟佳一族动手了。”
夏果表示赞同:“娘娘说得不错!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起来,佟佳一族的嫌疑最大,他们既有动机又有能力,九成九是他们干的。”
俪珠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乌雅贵人已经不是从前的德妃了,如今又在禁足之中,消息恐怕会很是闭塞!你去派个人将这个消息传给敏贵人,想必乌雅贵人很快也会知晓一切。”
夏果会心一笑:“谨遵娘娘旨意。”
俪珠摆了摆手:“另外,按照规矩,嫔妃的母家出了意外,是要赏些银子去治丧的!乌雅贵人的阿玛是三品武官,额娘也是三品诰命,那就赏她额娘一千两银子用来治丧,另外再赐她阿玛八百两银子用来治病,最后再赐三百两银子给她弟弟疗伤。”
夏果领命而去:“娘娘慈悲。”
此举并非俪珠大发善心,只是这是宫里一贯的规矩,她身为皇后,不能随意罔顾宫规,否则以后处理起宫中事务来,就会很麻烦。
……
永和宫。
敏贵人得了消息,果然第一时间找到了乌雅贵人:“姐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要着急。”
乌雅贵人淡然自若,如同早有所料:“是我家里出事了吗?”
敏贵人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伯父和伯母出事了?”
手持毛笔的乌雅贵人动作一顿,而后便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连头都不抬一下。
“姐姐,您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您家里出得意外很严重。”
“死了几个?”
“伯母落下山崖,伯父中风不起,您的弟弟白启也摔断了腿。”
乌雅贵人似笑非笑:“倒还真是可怜。”
“姐姐,您怎么半点都不惊讶?难道您提前得到消息了?”
“我一直困守在这永和宫之中,又如何能够收到消息?”
“难道您可以未卜先知?”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知道近支亲属结合友爱之事的秘密,但你可知,为何我偏偏要在孝懿皇后死前说出来?”
“为何?”
“因为这个秘密必然会让孝懿皇后心神不稳,悲痛欲绝,纵然没有刺客的那一刀,她也活不长了!自从孝懿皇后死后,我便知晓,佟佳一族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额娘和阿玛他们会遭此一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敏贵人欲言又止:“姐姐,您从前不是最在乎家人的吗?为何如今……”
乌雅贵人落下了眼泪:“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会如此冷漠?因为我的心寒了!既然阿玛额娘他们不愿意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儿,还屡屡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我又何必把他们当成我的阿玛和额娘呢?如今我困守深宫,他们丝毫帮不了我,反而还要拖我的后腿,既然如此,还不如一了百了,也算是我小时候的苦没有白吃。”
敏贵人难以理解:“姐姐,他们终究是你的家人啊!”
乌雅贵人笑了:“他们何时把我当成过他们的家人?他们心中只有小妹和白启。”
“姐姐,您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一只沙漠之中的骆驼,原本正好好的走着,结果有人往其身上放了一根稻草,这只骆驼就趴下了。看似这根稻草压倒了这只骆驼,实际上是因为骆驼原本就已经背负了成百上千斤的货物,已经到了极限,任何一点刺激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您是说?”
“我的亲姐姐玛颜珠小产之后下红不止,他丈夫不愿意给他请大夫也就怕罢了,乌雅家族的人竟然也直接将她放弃了,如今她病势恶化,已经时日无多,我自然得多送几个人下去陪她。”
“姐姐,这样大的事您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又怎么样呢?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全你自己,以待来日。”
“姐姐……”
……
又过了两日,康熙与俪珠用膳之时,突然叹了口气。
俪珠夹起一道葱烧海参:“三郎,好端端的,何故叹息?”
康熙面无表情:“朕的舅舅还想再送一个表妹入宫。”
俪珠对此感到十分无语:“孝懿皇后的尾七未过,佟佳一族就将她亲生的姐妹送进宫来,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康熙颔首:“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不想让所谓的什么表妹进宫,反正她进来也是独守空房,好歹是朕的亲戚,还不如找个年纪合适的宗室嫁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俪珠对于此事并不在意:“三郎的打算很好,可惜这未必能让佟佳一族如意。”
康熙心中不喜:“他们的想法朕很清楚,他们总觉得前朝后宫是不可分割的,不只要在前朝有优势,更加想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未免有些太贪心了。”
俪珠很快有了别的看法:“现在阖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