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赫舍里妃也到了。
俪珠将茶杯一撂,声音冷淡至极:“让她在宫外等着,时辰没到,她这么早跑过来做什么?等什么时候吉时到了,再让她进来。”
小金子瞬间会意:“奴才遵命。”
他当即退了下去,准备给赫舍里妃使点绊子。
赫舍里妃见到小金子出来,以为是俪珠派小金子过来请她进去的,当即等不及了,直接就想要迈步进入景阳宫。
小金子却将胳膊一展,拦在了她的面前:“赫舍里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赫舍里妃强压怒火:“本宫要进去见皇贵妃,接受皇贵妃的训导。”
小金子皮笑肉不笑:“皇贵妃娘娘说了,如今时辰未到,还是请您再等一会儿。”
赫舍里妃怒斥道:“你是想让本宫一直在外面等着?即使吉时未到,也该把本宫请进去,让本宫坐着等才对。”
小金子满眼不屑:“这是僖妃娘娘才有的待遇,至于您,又没有封号,尊卑贵贱有别,您还是得在外面等着。”
赫舍里妃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让本宫排在僖妃后面!”
小金子丝毫不惧:“僖妃娘娘如今乃是妃位之首,难道您不应该排在僖妃娘娘后面吗?”
赫舍里妃双目喷火:“狗奴才!”
小金子完全是个滚刀肉:“咱家自然是狗奴才,但却只是皇贵妃娘娘的狗奴才,您若是不服气,待会儿见了皇贵妃娘娘,您大可以去皇贵妃娘娘面前告咱家一状。”
赫舍里妃的胸膛剧烈起伏:“那你还不给本宫让开!”
小金子有恃无恐:“咱家说得是待会儿,而不是现在!时辰未到,您还是得等着!这里是景阳宫,不是您可以放肆的地方,咱家劝您最好消消火气,不然您这还没有侍寝的人就封了妃子,不知道宫里多少嫔妃都记恨着您呢!万一被人拿住了把柄,这封妃之日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赫舍里妃伸手怒指:“你……”
贴身嬷嬷连忙拉了赫舍里妃一把,将头凑近赫舍里妃耳边,低声劝诫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景阳宫是皇贵妃的地盘,您千万不要中计!上次宣答应还是宣妃的时候也跑到景阳宫来撒野,结果当时皇贵妃还只是俪妃,就这,宣答应直接被皇贵妃打烂了脸,甚至宣答应差点受了褫衣廷杖之刑!皇贵妃如今派出这个奴才故意在您面前胡言乱语,您可千万不能中计,否则今日恐怕真的封不了妃了!届时,您再想侍寝,那可就更难了。”
赫舍里妃浑身一抖,她确实很害怕俪珠。
但同时,她的内心又觉得无比屈辱。
她咬着牙,重重地深呼吸数次,狠狠地剜了小金子一眼。
但最终,她还是不发一言,就这么等在了景阳宫之外。
小金子嗤笑一声,一挥拂尘,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了半个多时辰,俪珠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派人把赫舍里妃叫了进来。
俪珠身穿正红色缂丝凤袍,头上是一套精致的凤钿,脖子上戴着东珠朝珠,耳朵上坠着东珠耳环,这一身打扮华丽程度,丝毫不逊于中宫皇后。
身穿朝服,头戴朝冠的僖妃与赫舍里妃进来之后,僖妃当即就想要拜倒在地,俪珠却一抬手,让秋果扶住了她。
俪珠声音温和:“僖妃站着听训便是,日后见了本宫也不必行跪拜之礼。”
僖妃无喜无悲:“多谢皇贵妃娘娘。”
赫舍里妃见状,便也不跪了。
俪珠冷喝一声:“赫舍里氏,还不跪下听训!”
赫舍里妃满脸不服:“皇贵妃娘娘,为什么僖妃不用跪,而臣妾要跪?”
俪珠的语气轻蔑至极:“你是什么身份?僖妃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与僖妃相提并论?”
赫舍里妃愈发愤愤不平:“臣妾是赫舍里主枝的贵女,太子的姨母,元后的妹妹,承恩公的女儿,而僖妃不过是赫舍里旁枝的普通旗人出身而已,她阿玛连个官身都没有!僖妃的身份远远不及臣妾,就算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也应该是臣妾站着,僖妃跪着才对,凭什么让僖妃站着,让臣妾跪着?”
俪珠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太子姨母,元后妹妹,承恩公的女儿,在本宫这里,那都是一无是处!太子虽是储君,但只要他一天没有登上帝位,在本宫面前他就得伏低做小!元后都仙逝了不知道多少年,即使她活着,如今见到本宫,也未必会是本宫的对手,恐怕也得给本宫退位让贤!至于你那承恩公的阿玛,那更就不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了!承恩公而已,连贝勒贝子都不是!就算他封了亲王,见了本宫也得下跪!”
赫舍里妃气得逆血上涌:“皇贵妃娘娘乃是副后之尊,自然身份尊贵,看不起臣妾的家世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这也不影响臣妾比僖妃的出身尊贵。”
俪珠掩唇而笑,毫不掩饰的讥笑道:“你再尊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