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妃气得肝疼:“至少本宫现在的位分还在你之上,你在本宫面前就得俯首帖耳,不能有丝毫不敬,否则便是违反了宫规,理应受到严惩。”
“主理六宫的人不是你,协理六宫的人也不是你,你想惩罚谁呀?你有这个本事吗?前几日连成贵人你都奈何不了,你还想奈何我?你也配!”
通贵人闻言,忍不住大笑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皇贵妃娘娘的人!你还以为这是从前呀?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宫里是皇贵妃娘娘的天下,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乌雅妃气急败坏:“放肆!”
秋果适时站了出来:“大胆!谁允许你们在清溪书屋之中吵吵闹闹的!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只是皇贵妃娘娘的住所,也是皇上的住所,谁要是再敢喧哗,皇贵妃娘娘定不轻饶。”
通贵人很能拉得下面子:“秋果姑姑,我只是想同乌雅姐姐说两句话,结果没想到乌雅姐姐竟然看不起我这个小小贵人,我真是委屈极了。”
秋果这些日子以来,跟着俪珠也学到了三分气韵:“二位之间的事情奴婢没兴趣管,奴婢还要去伺候皇贵妃娘娘呢!只是奴婢得再提醒一句,要闹赶紧出去闹,别在清溪书屋之中放肆,否则待会挨了罚,勿谓言之不预也!”
通贵人白了乌雅妃一眼,转身就走。
乌雅妃银牙紧咬,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得通贵人,甚至连俪珠身边的大宫女都可以给她摆脸色了。
她如今虽然还保留着妃位,但是失去了宠爱又失去了儿子,手底下的势力已经开始人心浮动了。
因为她手底下是好些个包衣家族一起混合而成的势力。
这些包衣家族对她并无多少忠心可言。
从前愿意为她所用,只不过是受了利益的驱使而已。
如今乌雅妃的筹码已经不足够再让那些包衣家族为她死心塌地的卖命了。
若非还有一个四阿哥,名义上还是她的亲生儿子,所有包衣家族恐怕都会在观望一段时间之后另投明主。
但是四阿哥现在已经被抱到了僖妃那里去,即使未改玉牒,可这生恩不及养恩大,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四阿哥对乌雅妃未必能有多少感情。
况且乌雅妃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将四阿哥远远的推开了。
别看四阿哥年纪小,其实四阿哥是最记仇,也是最记恩的。
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
……
一转眼,来到了五月三十号。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俪珠并没有太过关心宫外的事情。
结果当天下午突然传来消息,纳兰容若去世了。
纳兰容若和康熙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又是御前侍卫,同时还是纳兰明珠的长子,而且身上还有爱新觉罗一族的血脉,不说名满天下,但在京城也富有盛名。
而且纳兰容若的诗歌受到许多人的传唱,他又与康熙一样喜好汉学,有很多汉人儒生做朋友。
他这一死,也闹出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纳兰容若今年才三十来岁,与康熙相差不远。
清朝的人虽然寿命短,但这个年纪怎么算都可以说是英年早逝了。
康熙与俪珠聊天的时候谈及此事,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容若这一去,留下他的妻子,算是要守活寡了。”
“卢氏也确实可怜。”
“朕已经送去了三千两银子给容若治丧。”
“那我也送三千两银子过去吧!”
又过两日,康熙下朝之后,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怎么了?三郎。”
“容若才刚刚病逝,纳兰明珠居然就想将他的女儿送进宫中,朕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俪珠轻蔑一笑:“这宫中的富贵迷人眼,纳兰明珠确实是有些心急了。”
康熙颇为恼怒:“索额图前段时间才刚刚被贬,纳兰明珠一系的势力大涨,这一次他居然想把手伸到朕的后宫里面来,真是愈发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前朝的那些大臣,又有几个是忠臣良将?又有几个不是狼子野心的?三郎先前一边一边支持索罗图,一边要扶持纳兰明珠,不就是想要平衡朝野吗?”
俪珠笑意不改:“三郎前些日子太过于冷淡太子了,又对大阿哥过于宠爱了,这纳兰明珠是一直支持大阿哥的,他的心思自然就活泛起来了。”
康熙冷笑连连:“他有了胤禔这个筹码,居然还不满足。”
“惠嫔虽然是那拉氏的,但却是乌拉那拉氏的,而纳兰明珠则是叶赫那拉氏的,这四大那拉氏虽然都是出自于女真时期的四部国主,但真论起来,相互之间也只是有些许的血缘关系而已,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亲戚!完全比不得索尔图和太子之间那般骨肉相连。”
俪珠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