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除了你以外,谁还敢说自己是宠妃?”
僖妃感慨万千:“这一年多,宫里也就你一个人在侍寝,旁人连皇上的手都没有摸到。”
俪珠调戏道:“怎么?你羡慕啦?旁人不行,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
“别说这些浑话了。”
僖妃的面色冷硬如冰:“纵使你愿意,我也不愿意。皇上从不把我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来看,只把我当成元后的影子,我家世虽低,但我也是满洲老姓出身,曾祖父随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在关外征战,祖父随先帝爷入了关,也能勉强称得上一声将门之后!只是到了我阿玛这一代,他太废物而已!但我不是他那种人,我自然有我的行事准则,可不是任人摆弄的玩物。”
俪珠叹道:“万岁在此事上面确实失了体统,他对元后纵有再深的感情,也不该毁了旁人的幸福。”
“说白了,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这些男人,一个个装得情深几许,但是娇妻美妾又何曾少得了?在你之前,众人都以为元后是他的一生挚爱,但他与元后在一起的时候,儿子女儿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元后去了之后,嫔妃照旧是一个接一个的纳!何曾为了缅怀元后而少近几分女色?”
僖妃满是不屑,忍不住挖苦道:“整日装模作样的,找什么元后的影子,简直是笑话!以为这样就能让人赞一声他重情重义,实际上在宫外,他不知被人何等地编排了一番。”
俪珠附和道:“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你若是当真了,吃亏的只能是你。”
僖妃十分赞叹:“还是你的手段高,这一整年,他除了到你这里以外,再没有去旁人宫里,这样的能耐比之先帝爷的孝献皇后都要强出千倍百倍!当年的孝献皇后虽然受到专宠,但却远比不上你如今受到的独宠。”
俪珠轻笑:“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罢了。”
……
永和宫。
乌雅妃坐在黄花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交趾黄檀八仙桌子上摆着的各色珍馐佳肴,心中却不由的长叹一声。
“嫔妃的生辰虽比不上皇后的生辰是正儿八经的千秋节,但也能勉强算得上是小千秋,从前皇上在本宫的生辰之日是一定会过来的,今日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赏赐什么的也一应俱无,真是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姐姐何须如此气馁?今日是姐姐的大好日子,伯母也会入宫的。”
敏贵人柔声安慰:“姐姐可别哭丧着脸,得笑起来才好,免得让人看出了什么。”
“人若是一失势,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你瞧瞧这一桌子,虽然看着丰盛,但都是中看不中吃的,这还是本宫使足了银子的前提下。”
乌雅妃心中极为不甘:“要不然,今天这一桌子饭菜恐怕顶多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程度,连表面上的繁华都保不住。”
“御膳房之中不是有您的人手吗?”
“只有几个而已,况且这都是祖父留给本宫的死忠,平时根本不敢动用,毕竟御膳房重地,那可是皇上亲自掌控的内宫衙门。”
敏贵人瞬间了然,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陪着乌雅妃枯坐。
外面一个宫女突然来报:“娘娘,赏赐到了。”
“皇上给本宫送赏来了!”
乌雅妃一跃而起,眼前一亮:“本宫就知道,皇上一定不会对本宫这么绝情的。”
小宫女顿觉不太对劲,缩着脖子道:“娘娘,不是皇上,是景阳宫的人,她们说按照规矩特意给娘娘送来生辰赏赐。”
乌雅妃眼中的光彩瞬间散去:“皇上呢?”
小宫女几乎要将头颅埋到胸膛之中去了,根本不敢应声回答。
敏贵人打圆场道:“如今是俪宸贵妃主理六宫,想必皇上将发放赏赐的事宜交给了俪宸贵妃,往年皇贵妃手握大权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例子。”
乌雅妃心中无比失望:“可是,往年皇上都会亲自从乾清宫给本宫拨来赏赐。”
“娘娘,如今景阳宫的人可惹不起,来的还是景阳宫的大宫女,您可别让人等急了。”
永和宫的首领太监硬着头皮道:“俗话说得好,这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万一她回去之后,在贵妃面前说三道四,怕是又要平地生出几分风波。”
“去传她进来。”
……
景阳宫。
俪珠坐在明窗之前合上账本,抬眸问道:“乌雅妃怎么说?”
秋花不敢添油加醋,如实相告道:“乌雅妃的态度很是恭敬,说是叩谢娘娘恩典,改日一定会来景阳宫亲自拜谢娘娘。”
俪珠随口道:“你去告诉她,不必她过来谢恩了。”
夏果不解:“娘娘,您何必心疼她多跑一趟?”
“本宫才不是心疼她,只是这个乌雅妃是个骨子里就不安生的,万一她到了景阳宫之后碰上万岁,使出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