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的脸色愈发苍白,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声音都有些嘶哑:“去让何太医给本宫开一剂猛药,最好是能激发潜力的,本宫必须要在二月初八之前站起来。”
玉兰瞳孔地震:“猛药?您是说虎狼之药?这会有损寿数的!娘娘!”
“若是任人践踏,空活百岁又有什么意义?若能受人敬畏,哪怕只有一刹风华,本宫也视死如归!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女,今日却被一个奴才当众打了脸,这打得岂是你的脸?打得分明是本宫的脸!本宫绝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可是……”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您是六宫位分最高的皇贵妃,何至于此?”
“皇贵妃又如何?贵妃又如何?甚至是常在答应又如何?我们这些女人,说起来尊贵,实则不过是天子的附庸而已!位份如果真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当初只是一介贵人的俪宸贵妃又为何能在阖宫请安之时对本宫犯上不敬,最后却全身而退?说白了,皇上已经快一年没有踏进承乾宫了,本宫这个副后,早已成了六宫之中的笑柄。”
“这都是俪宸贵妃的错,只怪她霸着皇上不放,可是娘娘也不必妄自菲薄,毕竟钮祜禄贵妃贵妃、德妃、僖妃和赫舍里妃她们都失了宠,更别说是妃位以下的嫔妃了!但是她们的日子都挺滋润的,来日方长,只要娘娘振作起来,好好养病,定有困龙升天之时。”
“钮祜禄贵妃有十阿哥,惠妃有大阿哥,德妃有两子一女,僖妃投靠了俪宸贵妃,赫舍里妃是太子的姨母,本宫又有什么?难道要靠毒如蛇蝎,被皇上厌弃了的三公主吗?若是胤禛没被德妃夺走之前,本宫还能靠着他在皇上跟前得几分面子情谊,如今也是想都不用想了。”
“德妃和俪宸贵妃一样该死!一个抢了皇上的宠爱,一个抢了您好不容易才养大的四阿哥,奴婢……”
“如今说这些,全都晚了……”
……
“今天都二月初二了,再过六天就是二月初八,太皇太后的圣寿节。”
僖妃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万分感慨:“往年此时宫里早就热闹起来了,如今宫中只忙着龙抬头之事,全都非常默契的将圣寿节抛之脑后了,真是令人唏嘘。”
“这再正常不过了。”
俪珠不以为意:“宫中的奴才想要活得长久,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是观察风向的本事却绝对是一等一的。”
“从前皇上为了向天下展现他的孝心,通常圣寿节比万寿节还要盛大一些。”
僖妃低垂着眼眸:“今年皇上和太皇太后闹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圣寿节该如何安排。”
“等我改天问问三郎吧!”
俪珠随口道:“实在不行,就不用举行什么庆典了,还能省下一笔银子哩!”
……
黄昏时分,康熙驾临景阳宫,直接脱下紫貂端罩,与俪珠一同卧在软榻之上闲话家常。
他的眼神在烛光之下忽明忽暗,有一种斑驳之感:“二月初八太皇太后圣寿节记得一切从简,余下来的银子在京城布置十个粥铺,免得春寒料峭,有许多升斗小民他们吃完了冬季储存的粮食,这些日子还得挨饿。”
俪珠心知康熙是恨极了太皇太后,故意想要恶心太皇太后,她直接装傻充愣道:“三郎心系天下,乃是黎民百姓之福。”
突然,康熙叮嘱了一句:“粥铺要以你的名义进行施粥,也能顺便得一些名声。”
俪珠摇头:“我不在乎这个。”
康熙侧躺着,清浅含笑:“不在乎,但不能完全没有,毕竟将来你是注定要母仪天下的人,若是在民间声望高了,那些酸儒大臣也不好横加阻拦。”
俪珠莫名娇羞:“三郎考虑周到,我一切都听三郎的。”
康熙有些期待地问道:“为夫让魏珠给你送来的千里镜,你喜欢吗?”
俪珠嗯了一声,轻轻点头:“很喜欢,做工很精致,与咱们这边常见的款式不一样,倒是新颖极了。”
康熙满面春风:“西洋虽是蛮夷之地,却也多得是能工巧匠,为夫那里还有许多西洋进贡过来的玩意儿,随你去挑。”
俪珠玩笑道:“西洋与咱们远隔重重山海,送来的贡品稀罕极了,三郎当真舍得?”
康熙大气摆手:“你若是喜欢,全拿去也无妨。”
俪珠美目流转:“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
康熙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枚和田青玉制成的的雕花小盒子,递到了俪珠手中:“打开瞧瞧。”
俪珠心知肚明,这里面一定是非常珍贵的物件。
毕竟光是这个盒子都已经价值不菲了,何况又是能让康熙贴身收藏的,必然是稀世瑰宝。
她轻轻拨开盒子上面用纯金打造的如意小锁,定睛一瞧,其内居然是两颗硕大浑圆的东珠,在烛火之下闪耀着炫目的银色光彩,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