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太皇太后的怒火将要彻底爆发之时,一声唱喏骤然传来:“俪宸妃娘娘驾到!”
而后就是一阵嘈杂争执之声从殿外传来。
一个小太监拦着俪珠:“俪珠妃娘娘,太皇太后娘娘说了,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她说了,本宫就要听吗?”
俪珠眼角眉梢满是不屑之色:“万岁早已下过圣旨,本宫不用遵守皇宫里的规矩,太皇太后难道还想例外不成?”
“娘娘恕罪。”
那太监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小金子直接一把将之推开,挥着拂尘怒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是愈发会当差了!忘了你们头上顶得是谁的天了?你们头上顶得乃是爱新觉罗家的天!可别分不清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
小太监吓得跪伏于地:“奴才该死!娘娘饶命。”
俪珠并没有与一个太监纠缠的心思,直接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和小金子与小银子还有景阳宫的几个小嫔妃一起走进了慈宁宫。
后面还跟着一百多个敬事房专门调过来的太监。
他们分出一半跟着俪珠走了进去,另一半直接就将慈宁宫层层围了起来。
见到俪珠如此来势汹汹,慈宁宫之中的宫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等到俪珠趾高气昂地穿过前院,就见几十个低位嫔妃全部站在大殿之前的月台之上。
张答应、福答应、禄答应和寿答应见了俪珠,犹如见到主心骨一般,不着痕迹地混入了俪珠身后的队伍之中。
而后,俪珠将五十名太监留在大殿之外,带着其余众人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大殿。
她扶鬓轻笑:“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呀?怎么诸位姐妹都聚在一起了?”
宜嫔冷哼一声,借题发挥:“俪宸妃,收起你这副妖里妖气的样子,还有诸位王爷在场呢!”
“宜嫔,你是个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俪珠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一个常在待遇的嫔主,说起来都要把人笑死。”
宜嫔双脸羞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几名亲王郡王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对着俪珠拱手一礼:“见过俪宸妃娘娘!娘娘金安。”
俪珠微微颔首:“诸位王爷客气了。”
而后她四下扫视一圈,哪怕是面对脸上布满阴云的太皇太后也怡然不惧,甚至还微微抬头,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慈宁宫大总管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俪宸妃娘娘,太皇太后娘娘在此,为何还不行礼?您这是在给太皇太后娘娘下马威吗?”
俪珠反唇相讥:“主子没有发话,狗倒先叫起来了。”
慈宁宫大总管面不改色。
“俪宸妃!”
太皇太后的怒火达到了顶峰:“你可知罪?”
一众嫔妃全都忍不住浑身一抖。
“老妖婆!”
俪珠却将双眉一扬,反客为主:“你可知罪?”
太皇太后怒发冲冠:“放肆!你骂谁是老妖婆?”
俪珠掩唇轻笑:“谁跳脚本宫骂得就是谁呀!这还不够明显吗?”
太皇太后差点将手中的佛珠摔出去:“大胆李氏!居然敢对哀家大不敬,哀家要将你打入慎刑司!”
“大胆你个头啊!来来回回都是什么大胆,什么放肆,能不能换个新花样?本宫早就听腻了!”
俪珠脸上毫无敬畏之心,甚至还挖苦道:“莫非咱们千尊万贵的太皇太后只会这一句话吗?”
太皇太后猛拍扶手:“仗着皇帝的宠爱竟敢莠言犯上,赐死你都不为过!”
“本宫是该叫你布木布泰!还是应该叫你大玉儿?你现在是不是还活在梦中呢?你有什么权力赐死本宫?你现在连慈宁宫都出不去!懂不懂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以为这里是科尔沁呀?”
俪珠瘪了瘪嘴:“要不是本宫可怜你,专门跑这一趟,你只能在宫里生闷气,知道吗?”
布木布泰乃是太皇太后的大名,大玉儿只是她的乳名。
太皇太后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妖女,你怎敢直呼哀家之名!”
俪珠故意大声道:“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本宫就叫了,你能怎样?”
太皇太后眼前一黑,咬牙道:“哀家哪怕奈何不了你,难道还收拾不了你的族人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猪鼻子里插两根葱,你倒装起大象来了!你想怎么收拾本宫的族人?但凡你的懿旨能够传出慈宁宫,本宫就算你厉害!”
俪珠放声大笑,嘲弄道:“万岁给你脸,你才是太皇太后!万岁要是不给你脸,你只不过是一介黄泥都埋到脖子的未亡人而已!”
太皇太后无可奈何,此时唯一能做得就是无能狂怒:“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狐魅子!给哀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