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此刻只觉得俪珠是天下最温柔纯善的女子,令他无比的痴迷:“多谢爱妻如此深明大义,善识大体!为夫真是惭愧极了。”
“其实我今日很开心,你替我出气,我很喜欢!”
俪珠丝毫不吝夸赞:“尤其是把恭靖太妃和端顺太妃吓成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康熙眼见俪珠巧笑嫣然的模样,越看越欢喜。
他不禁心情大好,忍不住在俪珠的琼鼻之上轻轻捏了一把。
俪珠连忙嗔了康熙一眼。
“她们两个仗着是皇阿玛留下来的嫔妃,又与太皇太后是同姓同宗,一向喜欢在宫里倚老卖老。”
康熙收敛笑容:“从前朕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们真的是愈发不着调了!完全没有半点长辈该有的做派。”
俪珠唇角微勾:“她们只不过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哈巴狗而已,根本不足为虑,只要太皇太后一倒,她们只会任人宰割。”
康熙颔首:“迟早会有这一天。”
俪珠眉头微蹙:“太后的态度我感觉很奇怪,本来我以为她应该很支持太皇太后才对,可是她好像是一副两不相帮的架势。”
康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额娘与太皇太后不同。”
俪珠没有细问,她只觉得应是仁宪太后比较喜好清静,并不知道仁宪太后深恨太皇太后。
“对了,今日这个针对我的局参与的嫔妃很多,至少皇贵妃、钮祜禄贵妃和宣妃还有宜嫔等人都有推波助澜。”
俪珠趁机吹起了耳旁风:“尤其是宜嫔,她居然以身为饵诱我离开景阳宫,方便太皇太后安排的细作在景阳宫之中动手脚。”
“这些怨妇真不安分!尤其是宜嫔这个贱人!刚刚被放出来就开始搅风搅雨。”
康熙大为不满:“要不是看在小五和小九的份上,为夫真想将她贬为官女子。”
“她说我是汉军正蓝旗的旗人,完全没有她满军镶黄旗的包衣来得尊贵,还说汉军正蓝旗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妃,连一宫主位都配不上!”
俪珠继续煽风点火:“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教她的?”
康熙咬牙切齿:“她真这么说?”
“当然了。”
俪珠故意刺激道:“毕竟镶黄旗可是上三旗之首,正蓝旗只是下五旗而已!难怪她会这么想。”
“上三旗的旗人与下五旗的旗人本没有多么明显的差距!最大的差距是在上三旗的包衣和下五旗的包衣之间!通常上三旗的包衣要先由皇宫挑选,而后才会送到各个王公府上,下五旗的包衣只有父兄官位够高者才会送到皇宫择选,大部分都是直接前往王公府上任职。”
康熙眼中泛起阴翳的光芒,言语之间毫不留情:“可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包衣与包衣之间,与正经旗人有什么关系?她一个旗下包衣,纵然是镶黄旗出身又如何?本质上不就是伺候镶黄旗的正经旗人的奴才吗?见到正蓝旗的正经主子,难道她就不是奴才了?”
清朝的八旗分为两大阶层,一个就是正经的旗人,可以称为旗人贵族。
另一个就是旗下包衣,虽然也拥有旗籍,但却是伺候旗人贵族的存在。
哪一旗的包衣祖上就是伺候哪一旗贵族的,在出身上,与正经旗人根本就没办法相比。
“镶黄旗最开始是太祖皇帝直接统领的,人家镶黄旗的包衣,虽是奴才,那也是伺候皇室的奴才!而咱们这些正蓝的正经旗人,祖上也不过是大臣而已。”
俪珠摇着帕子,讥诮道:“这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人家有些傲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正如这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虽然大多数都无品无级的,可要真是出现在外面,那些普通大臣哪个不得给上三分面子?”
康熙怒不可遏,不停地进行联想:“额娘原本也是汉军正蓝旗出身,朕同样拥有一半的正蓝旗血脉,宜嫔却看不起正蓝旗!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看不起朕?”
俪珠轻嗤道:“我绝没这种意思,你千万可别自个儿想左了。”
“你没这种意思,未必宜嫔也没有这种意思!何况朕一直致力于满汉一家亲,别说是旗人与旗人之间,就是旗人与普通汉人之间,朕也认为大家应该亲如兄弟姐妹!”
康熙越想越气,怒不可遏:“她这个话若是传到外面去,让那些汉军旗的大臣该怎么想?让正蓝旗的大臣又该怎么想?如果她是正经的镶黄旗贵族,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她只是一介包衣,这不就相当于是以奴欺主吗?”
俪珠假意宽慰道:“那你打算如何?包衣虽然不是正经旗人,可到底也拥有旗籍,她又已经成了在册的嫔妃,若是太过苛责,也有些不大合适。”
“梁九功!”
康熙沉吟片刻,当即冷声下旨:“传朕旨意:翊坤宫宜嫔,不修德行,以下犯上……褫夺满州镶黄旗包衣身份,贬为汉军正蓝旗包衣!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