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皇太后娘娘关心!只是这历朝历代盛宠不衰的后妃也有不少,宜嫔自个儿不中用,太皇太后娘娘便觉得世上所有人都不中用了吗?”
俪珠不依不饶,言语似是冰锥一般不停地往太皇太后心里捅去:“本宫记得,太宗皇帝的挚爱宸妃海兰珠本是二嫁之身,与太宗皇帝相识之时已然年近三十,放在旁人身上都是好几个孩子的额娘了,为何太宗皇帝依旧对她痴迷不已呢?”
太皇太后心中膈应无比,只得嘴硬道:“太宗宸妃出身高贵,岂是旁人能比?”
“那宋真宗的皇后刘娥呢?不止是二嫁之身,本身更是一个歌女,出身寒微至极,却在她年近四十的时候被立为了皇后!当时宗真宗后宫之内不乏青春少艾之人,为何偏偏要立刘娥为后呢?”
俪珠抚了抚鬓角的大红月季花,讥讽道:“可见若是真心相爱,绝不会因为年老色衰而恩情断绝!唯有那些见色起意之徒与以色示人之辈才会忧愁年老之后自己的容颜不在,从而顾影自怜了!您说是不是?”
太皇太后气得手抖,眼中甚至浮现出了血丝。
俪珠靠在康熙肩上,故意秀着恩爱:“本宫相信万岁待本宫的真心犹如磐石一般!所以绝不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请太后娘娘也千万放心。”
康熙也顺势揽住了俪珠,二人犹如一对恩爱的鸳鸯,令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太皇太后怒瞪着俪珠,只觉得心脏绞痛:“李氏!”
淑惠太妃赶忙起身扶住了太皇太后,眼神哀求,故作轻松道:“皇额娘,俪宸妃这番话说的真是新奇,您是想赏她一件宝贝吗?不如将您曾经在佛前供过的一串绿松石手串赏给她吧!”
万寿节的时候,太皇太后和俪珠当场争执,结果此事被传到民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今天要是再来一次,皇室还得再丢一次人。
俪珠不在乎悠悠众口,不代表旁人不在乎。
譬如太皇太后,她小时候是草原上的天降贵主,长大了是天下权势最大的男子的女人,而后一路成为太后太皇太后。
她很在意自己的体面。
情绪上头之后,虽然很容易不管不顾。
可现在既然被人叫住了,她自然不会再直接发狂,免得叫下面的人看笑话。
“李氏,哀家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太皇太后不怀好意的诅咒道:“若是来日你的成就低于太宗宸妃海兰珠和宗真宗皇后刘娥,哀家倒想知道你还有何面目留存世间。”
俪珠连眼皮都不抬,轻松写意地弹了弹指甲:“多谢太皇太后娘娘的关心,本宫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最后,连仁宪太后也开始出言劝说。
俪珠与太皇太后才消停了下来。
等到端午结束,很快来到了五月十号。
俪珠头戴簪满了点翠头饰的大拉翅,身穿一件紫色九凤袍,坐着步辇,撑起贵妃仪仗,一路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承乾宫。
与上次一般,俪珠到时,请安都快结束了。
“拜见俪宸妃娘娘。”
“诸位姐妹多礼了”
“多谢娘娘。”
俪珠直接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本宫来得可真巧,大家都在呀!本宫是否来晚了?”
德妃犹如一只笑面虎:“或晚或早本就是个心意,俪宸妃妹妹来了便是,哪里还分什么早晚?”
钮祜禄贵妃阴阳道:“迟了就是迟了!俪宸妃妹妹难道还在乎这些?皇贵妃姐姐也拿你没办法呀!”
俪珠轻飘飘地顶了回去:“本宫并不需要向佟佳姐姐请安,何来迟到一说?今日,本宫只是想起好久没有与众位姐妹们叙话了,特意过来与诸位姐妹们聊一聊天而已。”
赫舍里嫔皮笑肉不笑:“您的身份这么尊贵,臣妾等人哪里敢与您聊天呀?”
“倒也不是尊不尊贵的事儿。”
俪珠似笑非笑地挥了挥帕子,故作苦恼道:“只是万岁整日缠着本宫,让本宫实在是极为疲惫!本宫虽然劝了万岁许多次,可惜谁让万岁不大听劝呢?本宫也没有办法。”
宜嫔醋意大发:“那您就将皇上推出宫门,再不与皇上说话便是了。”
“某些人若是没有本事勾住万岁,即使本宫将万岁推出门外,万岁也未必愿意去某些人那里。”
俪珠冷嗤一声:“别怪本宫说的话不好听,可这都是事实!只能说即使没有本宫,诸位姐妹之中,该不得宠的照旧还是不得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良贵人语气温温柔柔的,却也不免心怀嫉妒:“娘娘这话臣妾不敢苟同!从前再怎么样,臣妾等人还能有一口汤喝,如今有了娘娘,臣妾等人简直是望眼欲穿,心焦难耐,可惜皇上就是不愿意看臣妾等人一眼。”
敏贵人也似是吃了柠檬一般:“谁让俪宸妃娘娘这般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可谓是天仙下凡,臣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