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坚定道:“隋文帝年老昏庸,为夫与他不同。”
“谁不会老呢?”
俪珠淡漠道:三郎还是不要让我拥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为好,否则失望之后才会更加痛苦。”
康熙显得十分头疼:“你为何不愿意相信为夫?”
“不是我不信三郎。”
俪珠内心虽然有一些动摇,可她嘴上依旧言之凿凿:“只是不说远的,只说太宗皇帝和先帝时期,宸妃与董鄂妃那般得宠,可太宗与先帝也没说不宠幸别的妃子吧?否则你的那些叔伯和兄弟是从何而来?”
“为夫与他们不同!”
康熙解释道:“或许太宗与先帝也有想过独宠宸妃和董鄂妃,只是太宗时期天下未定,后宫之中的女子都是政治联姻,不得不轮流宠幸,否则必然会引起大乱。”
俪珠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康熙的言语。
“皇阿玛时期,虽然我大清入了关,可是朝局仍旧不稳,为了江山社稷,自然也只能委屈董鄂妃了,可是皇阿玛也为董鄂妃努力过,不是吗?至少他想过要封董鄂妃为皇后,可惜被太皇太后阻止了。”
康熙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但后来他也追封了董鄂妃为皇后。”
俪珠很想说追封终究是追封,活着的时候又没有享受到皇后的尊荣。
可转念一想,古代讲究事死如事生,追封的皇后亦是皇后。
甚至这种生死两皇后的局面更能体现被追封者所受到的宠爱。
“如今天下大定,为夫比他们更有底气!而且为夫已经有了十个健康的儿子,五个可爱的女儿,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之中,虽然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太少。”
康熙见俪珠沉默以对,锲而不舍地游说道:“即使为夫独爱你一人,朝臣也不好拿子嗣说事!至于太皇太后和那些嫔妃,为夫从未放在眼里。”
“我如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你自然对我情有独钟,魂牵梦萦。”
俪珠定定地望着康熙:“可若是来日我人老珠黄,发秃齿豁,你还会视我如珠如宝,与我如胶似漆吗?你恐怕只会觉得我面目可憎,碍手碍脚,忍不住对我疾首蹙额,疾言厉色吧?”
“朕是皇帝,朕说话一言九鼎,绝不会反悔!如果朕没有坚定的决心,朕又何必向你许诺呢?”
康熙急了:“你如果不相信朕,你就想一想朕从前许过的诺言,可曾没有兑现过?”
“好了,夫君,我相信你。”
俪珠应付差事一般的开口道:“先别说这个了。”
康熙平静了下来,他凝视着俪珠:“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的决心。”
俪珠眉梢上扬:“怎么证明?”
康熙肃然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俪珠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她随口道:“那行,正好我也想看一看夫君能坚持多久,是不是真的能一辈子都守着我一个人。”
康熙突然插嘴道:“不止一辈子,还有下辈子。”
俪珠作怪道:“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康熙知道俪珠这副模样其实还是不相信他,但他也不强求,因为俪珠以后自然会知道他今日所言不假。
二人又在软榻之上腻歪了一会儿。
正休息间,秋果来报:“回禀皇上,娘娘,几位阿哥公主已经到了景阳宫外,可否先请他们进来?”
俪珠诧异不已:“他们过来干什么?本宫这儿又不是尚书房。”
尚书房是清朝皇室子弟学习功课的地方,皇子皇孙从六岁开始都要前去听课。
康熙时期尚书房没有固定的位置,到了雍正时期才有了固定的尚书房。
“娘娘忘了?按照宫里的规矩,宫里的主子在封嫔之时,只有亲生的阿哥公主和抱养的阿哥公主才需要前来朝拜。”
秋果解释道:“而封妃之时,不论是否生育,所有的阿哥公主都得前来朝拜。”
“本宫想起来了,貌似真有这么个规矩。”
俪珠灵光一闪:那封贵妃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内外命妇的朝拜?”
秋果轻轻点头:“的确如此。”
这个规矩直到乾隆皇帝的高贵妃去世之后方才结束。
因为乾隆觉得初封的贵妃比后来晋封的贵妃要尊贵。
所以自此之后,只有初封的贵妃可以接受命妇朝拜,从低位升上来的贵妃没这个待遇。
虽说是爱重高贵妃的表现,但对于当时的娴贵妃和纯贵妃来说,肯定非常膈应。
因为在此之前,所有贵妃都能受到这一待遇。
突然撤去,这不是明着说娴贵妃和纯贵妃比不上高贵妃吗?
俪珠又问道:“那封皇贵妃呢?”
秋果答道:“届时,通常不止皇子皇女,连带内外命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