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只有你说了出来。”
龚琩慌张道:“那大人,咱们怎么办?”
郁清梧:“等。”
今年的军银俸禄都还欠着各地呢,兵部已经上了几道折子,可陛下还是无动于衷。
如今快要过年了,各部不好催,等过完年,才是一场大戏的开幕。
他也拍拍龚琩的肩膀,“明年开春,我太仆寺卿的调令便下来了。到时我势必死咬住宋知味不放,非把他咬下一块肉才行。”
“我朝着前走,自然不能时时顾忌后头,你的身份在那里,轻易无人敢动你,我便把后头的事情交给你了。”
龚琩便觉得自己好似一瞬间长高了许多,能够撑起天地来,狠狠点头,“少卿,您放心,谁敢卖我的马,我就宰了谁!我在,马在。马亡,我亡!”
郁清梧:“快过年了,别说死。”
龚琩:“呸呸呸!”
郁清梧看看天色,拎了拎酒坛子,“我要回家了。”
龚琩:“那你拿酒坛子做什么?”
郁清梧眼神闪着寒光,“我气不过。”
龚琩崇拜极了,“魏王果然说得没错,你这可真是‘一旦迫之,必发狂疾’。”
郁清梧:“……”
并不是那么的好听。
龚琩却忍不住带路了,“走走走,就砸酒坛子这事情,我自小做到大,过年之前,咱们给宋知味来个开年红!”
元狩四十九年腊月初十,宋知味的头第一次上药。
他脸色铁青,平日里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痛声道:“这群纨绔!”
宋国公皱眉道:“怎么回事?”
宋知味却觉得没有面子,深吸一口气道:“走在路上,龚琩他们在打架,我被殃及了。”
宋国公:“是被殃及了,还是被针对了?”
宋知味:“针对了。”
他淡淡的道:“估摸着还是为了兵部银子的事情。”
宋国公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宋知味嗯了一声:“儿子不会跟傻子计较。”
宋国公却知晓计较也没用。陛下对这群皇亲国戚护着得很。
尤其是太孙妃中毒一案出来,陛下的态度更加明显。
宋知味一边上药,一边问:“父亲,太孙妃案如今怎么说?”
宋国公:“外头并没有传出,但听闻太孙抓出了凶手,如今正在刑讯。”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惶恐,“怕是又要搅弄出风云来。”
——
东宫,太孙妃躺在床上,皇太孙正在给她喂药。兰山君坐在一侧,轻声道:“我在白马寺里,给他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太孙妃身子还很虚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不断紧紧攥着她的手。
太孙根本不敢让她用力,哄道:“等你好了,再听这些吧。”
太孙妃撇过脸哭。
皇太孙只好带着兰山君出门,道:“我本要再过几日告诉她的。”
但是,太孙妃对他了如指掌,凭着他肯留着她一人在屋内守着门,她就猜测到了一些。
太孙不敢瞒着,便将事情说了。
他道:“元娘打了我两巴掌。”
他笑着道:“你打郁清梧吗?”
兰山君嘴角的笑意便维持不住了。她犹豫着摇头,“不曾。”
太孙这几日心情畅快,便以过来人的身份揶揄了一句:“那你们还没有我和元娘恩爱。”
兰山君勉强笑笑。
她回到府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按着太孙的性子,上辈子应当不会把她的身份告诉宋知味。那宋知味是怎么知晓的呢?
她皱眉沉思,郁清梧进屋了。他提了从外头买来的清酒和钱妈妈的小菜。
他先喝了几口壮胆子,而后道:“山君,你能不能陪着我喝一杯?”
兰山君本是要拒绝的,但却听他说,“今日,宋知味砸破了脑袋。”
兰山君的头猛的抬起来。
郁清梧:“他最近叫嚣着沿用旧例,我气得很,请龚琩和他的兄弟去砸了他一酒坛子。”
兰山君从里间出来,却觉得他这个缘由有些奇怪。
他最近,确实奇怪得很。
她眸光微沉,“是么?”
郁清梧:“你不是讨厌他么?我便买了些酒回来,想着跟你一块乐呵乐呵。”
兰山君坐下来,郁清梧赶紧给她倒酒,“要不要加点花生米?”
兰山君好笑。
她叹息一声,决心还是说明白的好,她道:“郁清梧,我以为,我们是站在一条船上,是同舟共济。”
郁清梧就知晓耳朵坏了事,到底听了不好的话来。
怎么不叫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