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保卫科这名儿,其实应该叫保卫处,听起来更正式些。”
潘三江终于开口,一副要把刘晨带进沟里的模样,“可大伙儿叫习惯了,保卫科这名字,也就这么沿用了下来。”
刘晨只能干瞪眼,听潘三江继续说:“咱们科里头,分内勤和外勤两组,内勤嘛,就是厂子里头那些琐事,巡逻啊,纠察啊,都是些轻车熟路的活儿。”
他顿了顿,又道:“外勤那就杂了去了,民兵训练,跟公安打交道,那可都是些风里来雨里去的差事。”
潘三江说得兴起,一手指着刘晨:“等你正式入职,科长肯定要问你想去哪个组,你就选内勤组,那是个清闲地儿。”
刘晨听着,心里头却不大乐意,厂里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系统奖励肯定有限。
潘三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说:“内勤组省心,不像外勤,跟公安行动,一走就是好几天,风餐露宿的,那才叫遭罪。”
潘三江乐呵呵地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不经意地透露:“你爸那可是内勤组的老成员了。”
刘晨眨巴着好奇的眼睛,追问:“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像我爸一样,潘叔?”
“那是当然,你跟我都内勤组,不然我怎会让你轻松混进来?”
潘三江扬起一边眉毛,故作神秘地说,“你只管做好分内事,其他的,就当看戏好了。”
刘晨哈哈一笑,心里乐开了花:“潘叔,今晚这顿饭吃得真是值!”
闲聊了几句后,刘晨告辞,踏着夜色回到了家中。
刘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反复琢磨潘三江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刘甲田的死透着股子邪乎,而潘三江似乎知道些什么。
算了,等进了保卫科再说吧,他暗暗想道。
第二天一早,刘晨吃完早餐,将入职材料一一整理好,放入背包。
袁秀芬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外面做事,能忍则忍,有时候,一个微笑就能化解干戈。”
刘晨抿嘴一笑,目光坚定:“妈,我都记住了。”
他摸了摸母亲的手,那双手温暖而粗糙,却给了他无尽的勇气。&34;妈,等我好消息吧。”
他提起背包,踏出家门,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迈向新的人生旅程。
刘宁挥着她那小拳头,笑嘻嘻地给刘晨鼓劲。
刘晨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嘴角一弯:“今儿个咱先把你送去学校,我再慢悠悠晃到轧钢厂报到。”
“不是吧,哥,真的假的?”
刘宁一听到这,眼睛都亮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威风凛凛地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去上学的场景。
袁秀芬在一旁嗔怪道:“你哥那是逗你玩呢,别耽误了他办正事。”
“妈,我今天只是去办个入职手续,不碍事的。”刘晨边解释边挑了挑眉。
袁秀芬思忖片刻,也就不再坚持,由着兄妹俩去了。
刘晨利索地开了自行车锁,刘宁兴奋地握住车把,一路小跑出了门。
经过阎家前院时,阎阜贵正推着车出来,打趣地问:“知行啊,你那喜宴到底啥时候摆啊?我这心都悬着呢。”
他想起昨晚送出去的那瓶二锅头,心里就不是滋味。
“就今天,阎大爷,您可要准时啊!”刘晨笑着应道。
阎阜贵听后,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满意地点头。
出了四合院,刘晨载着刘宁,那凤凰牌自行车在风中驰骋。
刘宁坐在后座,感受着风儿轻抚过耳畔,乐得合不拢嘴:“哥,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得了,也就这一回,以后自个儿走着上学吧。”刘晨不忘给她泼点冷水。
“嗯哪,我知道。”刘宁乖巧地应着。
快到校门口,刘宁让刘晨慢点骑,特意在同学面前显摆起来,那得意劲儿,从她的眉梢眼角溢了出来。
几个同学围着刘宁的新自行车,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嘴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刘晨哪能不明白刘宁的小得意呢,他这当哥哥的,送弟弟上学也是要给弟弟涨涨脸。
他这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加上一身肌肉,站在那儿就能让刘宁在同学面前威风八面,谁还敢动他一根汗毛?
这就足够了。
“哥,我走啦!”刘宁一到学校门口,就蹦蹦跳跳地下了车,朝刘晨挥了挥手。
“去吧。”刘晨望着刘宁,那小子就像只脱缰的小马驹,一头扎进了学校。
随后,刘晨一拧车把,直奔轧钢厂而去。
“嘿,大爷,又见面啦!”刘晨来到轧钢厂东门,笑呵呵地和门卫老大爷打了个招呼。
“哈哈,是你啊。”门卫老大爷一眼就认出了刘晨,乐呵呵地问:“来这儿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