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绒回到客栈将自己收拾干净后,躺在床上想着整件事情。
想到了父亲的死心下酸涩。
那片河道,父亲勘察过很多次,怎么会失足落水,这次堤坝决堤朝廷款项到达后,父亲就显得十分的焦躁不安。
这银簪里的纸条,典当行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带着这些疑问舒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子夜时分才睡去。
裴明之听着隔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后,飞身上了屋檐,从半开的窗户进了舒绒的房间。
房间里,面容姣好女孩安静的睡着了,青丝铺满了床榻,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玉白色的手放在耳侧,宁静而美好。
裴明之盯着人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走向前摸了摸这女孩微凉的侧脸。
翌日清晨,天空泛起鱼肚白。
舒绒在屋里坐着,把玩着手里的玉簪,玉兰花的玉簪整体透着莹润的白。
想到那个远在汴京城的人,发现自己跑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很生气,还是满不在乎,他占了自己那么多次便宜拿他一根玉簪和一些银两不过分吧。
洗漱好,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舒绒将脸用易容的粉末涂了一层又画了些斑点,就是熟悉的人怕是一时也不太能认得出面前这个皮肤黝黑又长斑点的人是舒绒了。
舒绒心想现在天色尚早,昨日晚上着实是有些吓到她了,又怪自己大惊小怪,应该真的是猫儿,便是小偷也不可能,哪个小偷会那么不长眼去偷被抄家的人家啊。
舒绒到了舒府门口,看了看昨日侧门边的狗洞,又抬头看了看侧门。
发现门似乎没上锁昨天可能太黑没瞧见,她看了看四周,清晨的街道本就人影稀少,她快速的将封条拿开,进了舒绒将门锁好。
到了后院的玉兰树下,昨天晚上用的铲子还丢在树底下,昨天挖的地方似乎比她昨天挖的要深了些,她捡起用铲子吃力的挖着,挖了不一会就碰见了硬硬的木质材料。
舒绒用手将木盒拿了出来,将木盒上的土拍掉,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怀里,里面放着的是阿娘留给她的一些医书和单据。
舒绒将东西拿出来,放进包裹里塞到怀里,将木盒又埋了回去。
最后看了看舒府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舒绒快速的回到侧院门边,出了门将门上的封条又贴了上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明之在舒绒走后,让丁二过去将木盒挖了出来,丁二看着手里的盒子道:“大人,舒姑娘在找什么啊。”
“你去客栈外盯着。”
“是。”
裴明之翻找了一遍盒子似乎没有什么夹层,丁二将盒子又埋进土里,翻墙出了舒府。
裴明之看了看舒府,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舒绒,小姑娘披麻戴孝,眼睛通红,面色苍白,死咬着唇,半点生气也无。
她和她父亲长相并不相像,但是周身的气度和那种坚毅不拔的神情却极其相似。
裴明之看了看玉兰花树,回了客栈。
舒绒回到客栈,将包裹打开后翻了翻医书,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又看了看单据,也没找到典当票。
舒绒将脸上的妆容洗干净后换了身衣服,把东西放在架子床上,自己瘫倒在床中间,想着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东西可能不在阿娘的医书里。
汴京城里
长乐郡主接到林嫣然的信,信上说裴明之已经几日都不曾回府了。
长乐郡主看着信上的内容,开口唤来嬷嬷道:“嬷嬷,你去让人打探一下裴明之是否还在京城。”
“是,郡主。”
“他若出了京城,就打听下他在什么地方。”
嬷嬷恭敬的退下了,长乐郡主有点惴惴不安,裴明之不会真的跟着人走了吧。
到了傍晚时分,舒绒在二楼房间内看着对面的兴隆当铺,想着到底怎么才能拿到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她带了帷帽下楼,刚要进当铺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女子的求饶声,觉得声音很熟悉。
不禁朝着声源走去,旁边有个老婆婆拉住她道:“姑娘,别去,作孽呦,那个府尹家的公子又作孽嘞。”
扬州府府尹沈家的公子,自己现在的确不能在他们面前露面。
刚打算转身回客栈,无意中瞥见那个女子的面容,脚步顿了顿,是沐晴,自己的堂姐舒沐晴。
女子被几个家丁围着,脚踝似乎受了伤,沈大公子在旁边看着对着女子说道:“你虽没有你那个堂妹长的美,但也娇俏可人,若不是她被人赎了身,大爷我定要将她睡上一睡的想想那滋味就销魂,你舒府都倒台了,若跟了我也是你的福分。”
舒绒的手握了又握,显然是气急了,这个脑满肠肥的蠢货,这人自己是一定要救得了。
“大公子,你饶了我,沐晴已经定亲了,沐晴没有这个福气。”
“哭什么哭,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