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安格隆·佩特拉还更痛心地判断出,这个断面的力量和大小很有可能只能是由他的基因之父——亲手——砍下。满脸血污的战士正用他仅存的那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濒死者异乎寻常的意志力集中着维持了他短暂的存在。他应该已经死了,但他没有。——安格隆注意到他仅存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支爆矢枪。他毫不怀疑这支枪本来要射击的对象是谁。看啊,安格隆·塔尔克,这就是你唾弃的弱者和荣耀所给他的支撑。它们真的弱小而没有意义吗?——“父亲(Father)……?是你吗……?”百夫长从喉咙里伴随着鲜血呼出最后的几口气。“我在这儿,考拉格。”安格隆尽量柔和地回答,他声音中的理智与冷静让吞世者战士仅存的眼睛中放出了光。他摘下头盔,露出领袖的面孔、红发与贤者的精巧角冠,俯身到他将死孩子的身旁,毫不在意其他人发出的吸气、惊叹或者叫喊。他看到对方握枪的手缓缓放开了。那只充满血丝的独眼拼命地、不可置信地在他的头发和头皮中搜索着一丝一毫那些植入物调节阀——那些看似线缆的东西的痕迹。“没有……”百夫长拼命地吸气,死亡的颤抖已经来临,那无疑将是他呼吸的最后一口空气。“没有(Nothing)……太好了……父亲……”百夫长呼出了疲惫的、缓慢的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睛此刻宁静地看向天空,没有不甘、不解与哀伤,黑暗仍在,但希望犹存,这就很好——他的眼皮缓缓地闭上了——直到安格隆把手按到了他的胸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