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营地。
宋砚淮正在处理后续,近一个月的出城调查名单倒是出来了,但是人数有将近几百个,若要一一盘查也并非易事。
在杀一儆百后,接下来的流民也都安分了不少,由宋砚淮自掏腰包,补足了发放的粮食,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如今国库亏空,每日拨下来的银子都很有限。
谢钺沉从外头推着轮椅进来,见他仍在书案上处理公务,无奈说:“你好歹歇一歇吧,你就算是为了赶进度回城,也不用这么拼,听说你昨晚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你身体熬不熬得住啊。”
“无妨。”宋砚淮眉头紧锁,“我总担心镜姝的处境,放着她一个人在京城,我不放心。”
谢钺沉耸了耸肩:“你若担心,那为何还要送她回去,放在咱军营这儿也不是挺好的吗?你也能时时瞧见”
而且赵镜姝在的话,她身边的小丫头也会在,他也能有个乐子。
“营地这里都是男人,她也不方便,何况在男人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镜姝性子敏感,我不希望她因这些事不开心,何况现在营地也的确算不得安全,不如回京城去。”
“你这就有些矛盾了,果然坠入爱河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谢钺沉损他,笑嘻嘻的,“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焦心,你不是将这边的情况以及赵镜姝怀疑你的真相告诉师桐了吗?
按照师桐的性子,必定会护她周全的,毕竟在师桐看来,赵镜姝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她的亲孙子,何况她平日也的确是很疼赵镜姝。”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她担心我会接受不了她孩子的事情,流民暴乱的事情突然,我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不想她始终惴惴不安。”
谢钺沉挖了挖耳朵,他听来听去,也仍理解不了宋砚淮的担忧焦心。
困境他都给解决了,既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让赵镜姝肝肠寸断,用得着这般着急回去吗,甚至于连自己的身体健康都不顾。
“搞不懂你,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钺沉撇撇嘴,看不透恋爱中的男人。
另一边,首辅府。
有师桐做主两人婚事,首辅府几乎全员同意,就连老太君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宋响当年也是为了师桐拼命争取过的,老太君都这把年纪了,儿子随父亲,她竟也能习惯了。
只是赵镜姝怀有身孕,这到底是不体面的,但大家都知道赵镜姝是被人暗算,对她更多的还是心疼。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姑娘。
师桐让宋响入宫找太史令算日子,师桐看着赵镜姝的身孕,打算去给她做几身宽松的衣服,选料子。
赵镜姝原就不是在乎外界声音的人,但她担心首辅府会因她有不好的影响。
马车上,师桐还安慰她说:“反正你都要跟砚淮成婚了,这孩子就说是砚淮的。你要是缠腰对孩子好不好另说,你自己也会很难受,小姨看了心疼!”
“还是先等等吧,成婚的事可以先推一推,二哥不一定会接受怀着身孕的我。”
赵镜姝很忐忑。
没有人愿意喜当爹,尤其是当代的男子思想更封建,很多男人甚至都不愿意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干活行商。
“别的男人很难说,但是砚淮是真的不会。”师桐说,“他是我生的儿子,我很清楚她。”
赵镜姝倏地一顿,看了看师桐,眼里有不忍心,最后点了点头。
她犹豫半晌,才开口说:“虽然说这个有些早,但这事若是真成的话,我想请宇文家来参加婚宴,可以吗?”
“宇文家?”师桐愣了下,有些意外,“你说的该不会是天佑城首富的那个宇文家吧?”
赵镜姝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嗯,就是那个宇文家。我行商这些年也跟宇文家有些关系,其中我跟宇文家族的嫡长子宇文聍御交情颇深,所以想邀请他来。”
“好啊,我们家镜姝出息了,居然还认识这么显赫的家族,要知道这个宇文家族可是咱大月朝最古老的家族了,没有之一,出了名的富贵显赫,就连在朝廷上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开心地拍了拍赵镜姝的脑袋,为她骄傲。
赵镜姝扯了扯唇角,看着师桐,心里有些沉重。
很快,他们来到了京城内最大的布庄。
师桐本就是很喜欢买衣服,也时常给家里人买很多,这会儿赵镜姝怀了身孕,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要换掉,她挑选布匹的样子就好像不要钱一样。
“不是小姨说你,你平日里的衣服也太素净了。你年轻,气质又好,穿些娇艳的衣服也没什么不好的。”
师桐说着,拿了一件广绣琉璃裙递给赵镜姝,这衣服很宽松,尤其是小腹的位置,一看就不是寻常姑娘穿的
一旁的店小二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