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砚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赵镜姝也不知道,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晚上师桐夫妻都不回来用膳,只有宋砚淮跟宋知瑶。
赵镜姝第一次拒绝去前厅用膳,只是在房里她仍食不知味的。
当天晚上,凌晨时赵镜姝就发烧了。
她烧得浑身滚烫,还是阿亚起夜时才发现不对。
阿亚见她烧得厉害本想去找师彤但却被赵镜姝拦下说不许声张。
无奈,阿亚只能说去找李大夫。
赵镜姝犹豫一瞬,还是摇头:“退烧药其实来回也就是那几个方子,你去拿之前发烧用的方子就行。”
“这怎么行,万一……”
“你去。”
赵镜姝几乎没什么力气,但很倔。
阿亚也是心疼她,只能按照她的想法做。
这个时间医馆都已经关门了,但有些大夫都会在医馆过夜防止半夜有病人找来,阿亚派出去的小厮很顺利的抓了药回来。
又热又苦的退烧药下肚,不出一个时辰赵镜姝就出了一身汗,温度也下去了。
她逐渐睡了过去。
阿亚瞧着才松了口气,心里有说不出的疼惜。
每次小姐觉得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发烧,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坐在床边,贴心地守着赵镜姝,给她擦汗、擦手。
次日起身,赵镜姝脸色都不太好,整个人病恹恹的,上妆了才勉强遮住憔悴的面容。
“表小姐,夫人让您去前厅用早膳。”
赵镜姝一顿,想来那日在宴会的事小姨也已经知道了。
她去到前厅时,瞧见脸被打肿的白芸,还有怒气未消的师桐,坐在旁边的宋知瑶眼眶也是红红的。
今日是要早朝的,宋响不在,但奇怪的是宋砚淮居然没去早朝,身上穿的还是居家长袍。
宋砚淮抿了口茶水,抬眸看她。
赵镜姝心跳倏地慢了一拍,低头躲闪。
师桐见她来了,叹气:“你这孩子,在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同小姨说,你差点就被毁了你知道吗?”
赵镜姝微微颔首:“但还是平安地挺过了这一关,我想着也不去麻烦小姨了。”
“这怎么是麻烦,你被人算计了,也幸亏是你聪明,不然现在被戳脊梁骨的就是你了,姑娘家名声多重要啊。”
师桐气得不行,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白芸,“都是这个刁奴欺上瞒下,居然还帮着外人来害自己人。”
白芸捂着脸一直哭,不敢顶嘴。
宋知瑶也很委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件事情我真的完全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白芸会利用我的名义骗你去厢房的,我现在是对你有点意见,但我不会这样做的……”
“你还敢狡辩,这两年你事事都跟镜姝作对我都看在眼里,之前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矛盾,又加上镜姝帮你求情我便不管你,没想到这反而助长你的气焰,你居然联合外人毁了自己表姐的名声……”
师桐越说越气,拍桌而起,“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什么是忠君明理、什么是礼义廉耻你难道还不懂吗?
此事不要说差点被毁了的人是镜姝,是你的亲表姐,便是外面随便一个姑娘,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会容你,跪下——”
宋知瑶吓得抖了抖,眼泪簌簌,她怯怯地起身跪到了师桐的面前。
师桐怒其不争,直接拿过旁边的棍子就要打在宋知瑶身上。
“小姨……”
赵镜姝连忙上去劝阻,手紧紧地握住师桐的棍子。
这一举动也让宋砚淮有些紧张,蓦地起身。
赵镜姝继续说:“这件事我相信真的不是知瑶做的,知瑶虽然平日里是有些任性,但绝对不是叶锦樾那样善恶不分的人。
之前我被夏秋日为难,就是知瑶帮我回家找的救兵,所以二……”
她声音一顿,继续说,“二哥才能及时来帮我,我只是被人刁难知瑶都愿意帮我,更别说女子清誉这等大事。”
师桐愤怒消退些许,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说到底若不是她老是跟叶锦樾在一起鬼混,叶锦樾哪儿有这个机会贿赂白芸。
她作为白芸的主子难辞其咎。”
宋知瑶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清白。
便是她不知道这件事,可若不是她轻信于人,赵镜姝也不会陷入那样的困境。
当时若有一步走错,镜姝这辈子就真的要毁了。
宋知瑶是对赵镜姝心存芥蒂,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会去害赵镜姝。
“你让开。”师桐很火大,“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以为镜姝出事儿你就痛快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