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要合上时,宋砚淮手倏地就抵在门缝中。
赵镜姝狠不下心,也没办法去伤害他,但也不敢见她,只能一直这样将门虚掩着不让他进来。
“镜姝,有什么事情,你让我进去再说。”
门外传来宋砚淮淡淡的请求。
他没有用蛮力推门。
“我没有什么要跟二哥说的,二哥请回。”赵镜姝很决绝,也不想同他说太多。
宋砚淮昨天一整天晚上兴奋又担心,好不容易找到她,肯定不想走。
他想跟她说清楚。
不管是那天晚上,中秋佳节的事。
那天的拒绝,他不是有意的。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承担。
但他也不能不对她负责。
宋砚淮有太多的话想跟镜姝说,但他也知道屋内不止只有赵镜姝一个人,有些话他还真不能随便开口。
“镜姝,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男人声音放轻,哄着她。
但赵镜姝什么都听不进去。
一旁的孙尚浅听着他们来回的对峙、推辞,多少有点猜测。
合着……有点什么的,是他们俩啊。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好脾气的赵镜姝在听说宋砚淮要过来后生气了。
孙尚浅在旁边站着,有些尴尬,也不知如何插嘴两人的话。
偏偏的,这两人堵在门口,她还走不掉。
赵镜姝起初是有些着急,后来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尤其是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她跟宋砚淮在门口拉拉扯扯实在难看,虽孙尚浅已经不是宋砚淮的未婚妻了,但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若是她那张嘴乱说……
赵镜姝深呼吸,最后不得不开门让宋砚淮进来。
宋砚淮虽着急,但也没有失了分寸。
他本想跟赵镜姝说什么,但赵镜姝却背过身躯,不是很想同他说话。
宋砚淮叹气,很无奈,只能对孙尚浅说:“我有些事情想跟镜姝说。”
孙尚浅明白了,言下之意,她不能呆在这。
可这厢房还是她开的呢。
孙尚浅满腹牢骚,但面上也还是笑眯眯地给他们让了位。
等出了房间,她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本想耳朵贴墙角偷听,却不想门口竟有好几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守着,她不得不离开。
的了,这下她真的走了。
但这次跟赵镜姝开诚布公说清楚后,不管她是不是秉着让兄长当接盘侠的念头,现下怎么都会打消了。
孙尚浅哼着小曲离开。
另一边,厢房内,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赵镜姝贝齿陷入了红唇内,看似清冷的她实则心里七上八下。
“镜姝,你昨日一日都没回去,我很担心你。”
身后响起宋砚淮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吐露关心。
赵镜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涩:“二哥,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
“那我能不能问,你是否钟意过我。”
宋砚淮握住她的肩头让对方直面自己,“所以你才会情不自禁?”
“我不是情不自禁,而是烧昏了头,那天晚上我发烧了,迷迷糊糊的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后我就跑了,因为羞于面对自己的违心的行为。”赵镜姝看着神色似不起波澜,平静陈述。
宋砚淮蹙眉:“违心的行为?”
赵镜姝深呼吸,强迫自己抬头直面对方的眸光:“二哥还记得中秋那日我喝醉向你表白的事情吗?
其实你那日说的话很对,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姨夫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娶一个对你仕途毫无帮助的商女。
而对我来说,我其实……除了年少爱慕的哥哥,心里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所以二哥你要是想因为那个亲吻对我负责那真的没必要。
因为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烧昏头的行为,你也算受害人。而且那日我们都戴着面具,也没人会认出我们的身份,若是二哥真的体恤我,就不要在提昨日的事情,也不要再咄咄逼人。”
“我询问你的心意,在你看来是咄咄逼人了?”宋砚淮心凉了半截,“你不愿意接受我,但却愿意接受孙烨渊,为何?”
“没有什么为何,因为我也不打算接受孙烨渊,我这辈子会为我年少时爱慕的人守身,终身不嫁。”
赵镜姝麻木地说着,手却不自然地抚摸着小腹。
宋砚淮简直要气疯了,对于她抚摸小腹的动作竟也没有细想。
一个十几年前认识的哥哥,居然让她记了这么多年,芳心暗许,甚至还扬言为其终身不嫁。
可是他们曾相伴十来年,一起长大啊。
简直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