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去半月,赵镜姝再见到宋砚淮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而宋砚淮似也不将中秋佳节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明面上还跟以前差不多。
但赵镜姝也知道自己该清醒了,为避免自己以后越陷越深,今后最好还是跟宋砚淮保持距离的。
养母留下的牡丹金丝狐双面绣被宋知瑶用剪刀戳了个大窟窿,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托人寻找合适的线修补。
她的娘亲是江南六省出了名的女商,刺绣更是身出名门,是当地最好的绣娘。
这一面牡丹金丝狐双面绣是她娘亲唯一的遗物,也是娘亲最满意的作品,因而对她也是意义重大。
赵镜姝娘的刺绣手艺好,她也有信心自己能修补好,可原金线料太过珍贵,她需要用到最上等的孔雀羽毛所制作的金线修补。
终于,她好不容易听说有商铺出售孔雀金丝线,一大清早就出门去看了,但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从商铺离开,阿亚说:“奴婢看着那孔雀金丝线也还好,就是这工艺粗糙了些,可小姐您都找了大半个月还没找到,小姐不如你就将就一下。”
赵镜姝摇头:“不行,我方才看着那几捆线跟我娘亲用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明面上看好像没有区别,但若用着修补上去,差距是很明显的。
门外看热闹,门内看门道,那捆孔雀金丝线看着还行,但那上面的孔雀羽毛毛质很一般,没有亮度也不顺滑,原料差,所制作的工艺也粗糙。
若最后修补出一个四不像来,那倒不如就让它继续坏着,今日找不到,但未来时间这么长,总能找到的。”
阿亚不懂刺绣,听得一知半解的。
本以为能买到原材料,赵镜姝兴奋得一大清早从府邸出来什么都没吃,这会儿也饿了,便去了当地有名的明心玉楼用膳。
想来她最近也没时间去找金线了,赵镜姝手上收购了不少茶厂,得要规划好今后的安排跟销售。
店小二带她们上楼,但在经过一厢房时,一股幽幽的香气忽然飘来。
清新淡雅,但却又带着一股甘甜,很神奇的香味。
赵镜姝倏地顿住脚步。
是茶香。
最近她对茶叶上瘾,鬼使神差地走到别人的厢房外。
厢房并没有关门,从门口便瞧见里头有个男人在郁闷地喝着茶水。
“这群人真是不识货,这么好的东西居然都没人要。”
那少年愤愤不平地跟小厮吐糟,蓦地发现站在门口的赵镜姝,皱眉,“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就进来。”
“我还没进来呢。”赵镜姝比了一下门槛外的自己的脚,“不过也是我唐突了,实在是抱歉。我上楼时嗅到了公子你的厢房飘出的茶香,情不自禁,不知公子您用的是什么茶?”
为了经营好名下的茶厂,赵镜姝恶补过许多茶一类的知识,市面上的所有茶叶她都品尝过,但唯独这一款茶的茶香,她完全没印象。
这款茶香太独特了,让她有种想品尝的冲动。
少年双目一亮,乐呵:“你还挺有眼光的,你既好懂得欣赏这盏茶,不如就进来尝一尝。”
他十分大方。
赵镜姝看着少年细长粉白的脖子,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厮,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一落,少年顿时愣住,就连阿亚都吓了一跳,忙说:“小姐您这样不好吧,现如今您是以首辅府的表小姐身份出来的,若是被旁人瞧见您跟外男用茶,对您的清誉也不好。”
以前赵镜姝谈生意都是约的首辅府名下的客栈,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都是戴着面纱。
因而旁人也是不知晓首辅府有个表小姐在行商,而首辅府的师桐等人,也只是以为她心血来潮开了几间小铺子而已。
“无妨。”
赵镜姝浅浅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进去,阿亚紧随其后地把门关上。
少年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让小厮给赵镜姝倒茶喝,并且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那少年是一家茶商的儿子,名叫尚浅。
赵镜姝才抿了口茶水便知晓这茶叶的精妙,且品质上乘,这种质量的茶叶很难得,就连这水也是来路不小。
“兄台好品味,这水应该是山上的山泉水吧,很清洌甘甜。”
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欣赏:“你居然能喝得出来,想必也是喝茶的行家吧?”
“行家说不上,就是做了点关于茶的小生意。”赵镜姝轻轻带过,忍不住问,“不知这是谁家茶厂出来的茶叶?
是陶家?还是陈家。”
当今大月朝京城茶商两家独大,一个是设计了赵镜姝的陶家,再然后就是陈家了。
陶家虽三代茶商,但一代不如一代,如今陈家遥遥领先。
陶家逐渐落寞,卖茶陶刚好想转行,赵镜姝嗅到未来风口打算接手,却不想那商场上的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