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安早已注意到两人，他不想有过多的交集，本想转过身去避开二人的视线，但那两人却欢欢喜喜地朝自己来。
“十安师弟，让师姐看看你的签。”舒毛说完，率先凑过去。
裴十安却抿了抿唇，微微侧过身去，小小的幅度正好避开舒毛的动作。
舒毛一顿。
裴十安沉默。
舒毛不由摸了摸鼻子，她还以为经过昨天那事，她勉强也算是十安师弟的半个朋友吧……但好像十安师弟不这么认为。
气氛好似有些尴尬。
“看到了吗？”楚天娇刚在找赵瑶和陆南行两人，这会儿再回过头来，却发现两人怎么都安静了。
舒毛不由退后到楚天娇身后，干巴巴地摇头，“还没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话没说完。
楚天娇看出舒毛的尴尬，但她没看到前面裴十安避开的动作，只当舒毛是不好意思和这么社恐的裴十安相处。
她便自己上前，靠近裴十安两步，拿出自己的签号给对方看。
“我是丁戊，毛毛是乙卯，你是什么签？”楚天娇说完，视线已经落在裴十安手里捏着的纸片上。
裴十安只是抬头看着她，也没说话。
“那我自己看了，朋友。”说完，楚天娇便十分自然地抽过他手中的纸条。
身后的舒毛默默地看了眼裴十安的反应。
好嘛，沉默还是沉默，但别说躲，手上连个劲儿都没用。
“……”舒毛心情诡异。
“甲子。”楚天娇微微挑眉，“你比我们还先上场，应该往前站些。”
她将纸条还回去，裴十安伸手接过，却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楚天娇看着他，后方舒毛默默从楚天娇肩上探出头来，问：“是谁？”
“陆南行。”
“哟。”楚天娇摸了摸下巴。
“嘶……”舒毛捂了捂嘴。
裴十安又看向舒毛，说：“你的对手是赵瑶。”
“哟。”
“哟！”
两人异口同声。
楚天娇拍了拍舒毛道：“这就是缘分。”
“这就是天意！”舒毛按了按手骨，“早就想揍那个小白莲了。”
“……”裴十安欲言又止，最后只冷漠说了两个字：“当心。”
场上已经开始叫人了，他说完就往前走去。
无论如何，他这也是提醒了，裴十安心想。
楚天娇却微微眯了眯眼，想到刚刚自己看到赵瑶和陆南行二人凑在一起好似在说些什么，她又对舒毛道，“点到为止，别和赵瑶纠缠太久。”
“啊？”舒毛一愣，见她神情无端严肃了几分，她也正经了些：“怎么了？”
“没什么……”楚天娇随便寻了个借口，“赵瑶明天还要帮我干活，我怕你打伤她，她趁机偷懒。”
“嗐。”舒毛会意一笑，“我有分寸。”
至于陆南行……啧，楚天娇倒是希望他能露出点马脚。
这种周旋，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
另一边。
陆南行和赵瑶也打听到了自己的对手是谁，得知赵瑶的对手是舒毛后，陆南行都高兴坏了。
“天意如此。”陆南行自信一笑。
“陆师兄，当真要动手吗？”不知为何，赵瑶脑海中总是冒出楚天娇说的那句“回头是岸”。
看出赵瑶的动摇，陆南行内心有些不耐，但此时不能再出差错，他平复下来情绪，又露出那副温柔深情的模样。
“瑶瑶，难道你不想以后都光明正大地与我在一起么？”陆南行抓着她肩头，“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以后进了内门，我们就去下契结成道侣么？瑶瑶，你都忘了吗？”
“我……”
“如今舒毛的修为已经在你我之上了，她此行已经通过了长老的内推，外门竞选的名额也占了一个，她从大比回来后务必会全力筑基参与内门选拔……到那时——”陆南行眼神沉了沉，“我们就更加没机会了。”
赵瑶忽然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陆南行回神，关心道。
“没、没什么。”赵瑶说得有些艰难。
她方才忽然觉得，那个样子的陆南行，有些可怕。
像是阴沟里随时会蹿出来咬你一口的毒蛇。
“瑶瑶。”陆南行却并未多想，只当赵瑶是胆小害怕不敢做，“现在是上天都在帮我们啊，你的对手正好是舒毛，一切就靠你了。”
赵瑶沉默了一瞬，扭头看向台下的舒毛，却意外对上了正好看过来的楚天娇的目光。
楚天娇冲她笑了笑。
赵瑶有些恍惚。
“天娇，我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