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哎呀,你快走吧,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早点再来也可以!”
不管自己怎么说,宋千流就是不听劝,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走,非要见神医一面,这让书童非常头疼。
书童跟在神医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也算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他曾经见过很多人前来拜访求医,脸上都是一派焦急的神色,但是当自己拒绝掉之后,那些人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停留了,而是离开了去其他的地方寻医问药。
宋千流还是第一个如此执着的人,不管自己给他解释了多少遍,他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书童顿时觉得特别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局面,不住地揉着太阳穴。
他很清楚自家主人平日里的作息习惯,神医一旦打定主意要休息的时候,是任何人都绝对不会见的,哪怕身份地位再高,都不可能。书童跟在神医身后学习了这么多年,知道神医所推崇的养生理念便是,只有休息好了,身体才会健康,所以一旦有人在休息的时候前来打扰,神医总是非常生气。
光是想想神医生气之后的样子,书童就觉
得一阵后背发凉。他一生气,自己就要倒霉,被发配去抄药方、摘草药、看守锅子,都是些非常无聊又很苦很累的事情。也正是因此,书童平日里行事都非常小心,一开始粗枝大叶的习惯也改了很多。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宋千流这座大神给请走啊!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宋千流非常焦躁,“我的朋友们现在生死未卜,急需要神医救命的!你也有朋友,你也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对吗?”
“这……”书童是真的很为难,但是仍然死死地挡在门口,不让宋千流进去。
宋千流一想起徐凌雪闭着眼睛、陷入深度昏迷中的样子,心里就压抑不下那份烦躁感。他们两个人受的伤十分凶险,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的话,恐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时间是不会为任何人而等待的,只会一分一秒地不断向前流动,每拖延片刻,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就多了一份凶险。
没有时间再继续跟书童求情了!宋千流咬着牙想,今天哪怕是天王老子来拦我,我也必须要把神医带去诊治他们两个人!
想到这里,宋千流忽然脚跟一
蹬,全身发力,整个人的身形像是一道闪电那样,从书童旁边擦身而过,迅速地冲进了神医所住的院子。
书童的年纪还小,一直跟着神医学习用药,根本没有学过武功。宋千流忽然动身强闯,他就算是注意到了,有心想去拦,也是拦不住的,更何况他根本没想到宋千流看上去像个堂堂君子,却做出这种强闯的举动。
“你这人!”书童根本追不上他,焦急地在后面大喊,“怎么这样啊!趁人之危,非君子也!”
宋千流却没有回应他,直奔着神医的住所奔去,消失在了书童的视线范围里。
神医所住的地方一片寂静,甚至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神医在休息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因此每到他要休息的时候,原本在他身边负责服侍他的仆人们,就会被赶去别的地方做事。
宋千流急匆匆地跑到了神医的门口,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阻拦他。他顾不得别的,立刻抬手敲门,不出他所料,也没有人回应他。
宋千流思忖片刻,干脆把内力灌注到自己的手肘当中,对着那扇门用力一撞。
门应声而开,一股药草独有的、
含着苦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间装饰风格十分古朴的卧房,桌子上放着几小堆需要阴干的草药,柜子上各式各样的药瓶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一个行医已久的人才有的房间。
“你是什么人!”宋千流破门而入的动静,把床榻上正在睡觉的神医惊醒了。神医大喝一声,“随随便便闯进别人家里,成何体统!你要做什么!”
宋千流原本因为两个好友的伤势而焦急得有些失去理智,如今神医这般大喝一声,他也瞬间清醒过来,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做法确实十分不妥。但是如今已经没时间了,他正想向神医作揖道歉,说明来意的时候,神医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小五!给我过来!”神医声如洪钟,对着门外喊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名叫小五的,正是刚才在门口没能拦住宋千流的那个书童。书童额头上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一路跑过来导致的,还是由于没能完成神医交派的任务而吓出来的。
“家主,对不起!我跟他说了半天,你今天要休息不能见客,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
非要强行闯进来,我没能拦住,是我的失责!”
“大白天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还嫌神医府上不够乱不成?!”神医非常生气,“给我把他捆起来,立刻报官!强闯民宅,够你在大牢里蹲到过年了!”
宋千流瞬间便慌了,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果居然是把神医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