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想到林名章,果然人受了委屈就会想到亲人,她恶狠狠地编排秀嬷嬷和世子妃,如果她三哥哥要是知道她平白受了一场委屈,纵是和英王府差距千里,一位王府贵胄、一为微末小官,也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呜呜呜,要是我三哥哥在,肯定把你们的狗头都打爆!
不过现在已经完全解气了,沈寅还让秀嬷嬷多挨了十板子,打的后背血肉模糊,嗷嗷叫个不停,她叫的越欢,含章心里越高兴,不过她想,不能就这么算了,别人为她出气算别人的,她自己也要为自己出气。
还得将秀嬷嬷套麻袋打一顿才好,复刻了沈寅当年计策,甚好!再给秀嬷嬷下点儿泻药,一泻千里那种,秀嬷嬷不是一向高傲吗?就让她丢脸丢个够!
含章心里是一百个让秀嬷嬷出丑的法子,面上却一点看不着,反而笑吟吟的,福身感谢了沈寅一番。
英萃门过了就是沈寅的荫淼轩,沈寅也还算有礼貌,和含章道别后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含章琢磨着还是先回珍玉堂等沈玉衡吧,沈玉衡绝对会来找她的,到时再和沈玉衡商量侍疾沈老太太之事,大家族中长辈尊者有疾,小辈儿都要侍疾的,别说含章了,连世子妃都不能例外,甚至英王妃都要侍疾。
同时,她又想起沈寅方才同她说沈老太太要给他下聘以此冲喜的话,不免可怜惋惜不知名的那户人家的女儿,沈老太太迷信道佛,冲喜这事儿绝对在她的心头之好上,只是人家姑娘还那么小就要嫁进来,真是苦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一个老太太生病还要孙媳妇儿冲喜?!荒谬绝伦!
含章回到珍玉堂,秋嬷嬷义愤填膺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含章要分析后院的人口,一副必要让含章将她们都踩在脚底下的模样,含章哭笑不得,盘算到了宁姨娘那进京赶考的远房表弟,她随口问了一句,“宁姨娘那远房表弟如何了?”
一直都是裴妈妈留意着这件事儿,她道:“娘娘放宽心,并无异常,只是若是真的榜上有名,哪怕只是微末,宁姨娘都要起来了。”
含章颔首,玉貌绛唇,冶容多姿,当窗笑春风,“王爷要插手的。”
如果宁姨娘那远房表弟真的中榜了,只是倒数呢,也会得到英王府的扶持,这跟沈玉衡没关系,是英王替他铺路,宁姨娘也就真正地起来了。
“那……那个喜鹊呢?就西姨娘院子里头的。”
含章提起喜鹊就啧啧称奇,没想到在古代还有一个这么励志的人物,其实她对喜鹊倒没有逢衣他们那么鄙视,她反而觉得喜鹊不错,很有向上爬的那股劲儿,跟现代从大山里面考出来学子一样,生生不息、有目标。
秋嬷嬷倒是很提防喜鹊,“这喜鹊非要从西姨娘那儿出来,可不是瞧见了西姨娘不得宠,这才生了小心思?保不准是想在世子爷身上下功夫!”
含章却只想说,嬷嬷你想多了,喜鹊有更大的志向呢,她眼瞧着,喜鹊倒像是想往更高处去,最可能的就是刚回来的沈老太太那儿。
裴妈妈也这么觉得,她思索道:“喜鹊貌似还有一身药膳的手艺,医理也略懂,恰逢老太太归家,怕是卯了劲儿要奔慈安斋的。”
小芙嘀咕,“这喜鹊心眼子真多!”
含章蹙眉,两点春山一寸波,眉似黛绿般含情脉脉,不赞同道:“她有上进心是好事儿,再说了,也不是那种心思,老太太身边是比西姨娘那里好的。”
含章从来都觉得,人要向上爬不是丢人的事儿、也不应该成为别人哼笑怒骂的谈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常态,只不过在古代,还会遭人鄙视。
含章又看了会儿书,沈玉衡才匆匆赶来,他凝眉,似有霜雪在眉目间,含章说到底还是很依赖他的,沈玉衡对她的好和独一无二,她一直都明白,甚至……
她还清楚地知道,沈玉衡到现在都没和世子妃圆房,旁人就更别说了,也不知和邓遥泠达成了什么共识,邓遥泠也未曾怨恨,还整日说着要后院所有人绵延子嗣,这番计策,让宁姨娘她们都误认为沈玉衡只是没和她们圆房而已,每个人都咬着牙保守秘密,不肯让人看出。
所以请安那天,宁姨娘才会那么酸含章,这万千的宠爱,都聚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不肯给她们留一点。
含章在宫中经历了那等事,回府又被邓遥泠叫过去、一番心计智谋辩论这才安然无恙回来,又在英萃门遇见了沈寅,这一天的事儿,太多了。
她亲昵地抱着沈玉衡的手臂,有些依赖道:“虞郎好久不来看我了。”
沈玉衡眉目含笑,如玉树琼枝,看的含章晕晕乎乎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就很想和沈玉衡贴贴,一下子将樱唇凑过去,亲在了沈玉衡侧脸上。
其余人早就识趣儿地退出去了,沈玉衡挑眉,含章抬头瞧着他,他和沈寅长得像,不知道是不是含章心里有所偏爱,觉得他更好看些,五官更精致,身上的气度也并非是沈寅能比的,还有幼年时家中长辈宠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