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娘跟没事人一样,还是笑眯眯的,“妹妹可没有姐姐的好福气,听闻姐姐家中的妹妹,就是世子妃赐婚的那个,和姐姐关系很不好啊。”
王若贤冷声道:“宁姨娘还真把自己当成妹妹了?你也不瞧瞧,你都比我们大了几岁?还好意思姐姐、姐姐的叫!”
宁姨娘撇过脸,垂首啜泣。
含章在心里默默给王若贤点了一个赞,太棒了!怼的她好爽!
邓遥泠脑袋嗡嗡的,也不想听他们在这说话,抬了抬手,月英心领神会,扬声:“含侧妃和各位姨娘们回去吧,娘娘头风病犯了,要歇着去。”
含章等人行了个礼就下去了,含章路上还琢磨着给盛从翡和林依沛准备什么贺喜新婚的礼物。
王若贤快步跟上她,“哎呀,你走太快了。”
“看样子世子妃也没有怀上啊?”王若贤用团扇掩着嘴和她说话。
含章一愣,岔开话题,“你帮我想想送什么新婚礼物给我那个沛妹妹。”
王若贤靠近她,偷笑,“你那沛妹妹怕是不会开心吧?那盛从翡可是从前你的……”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珍玉堂。
王若贤又研究出一款妆容,要给含章上妆试试。
含章:得,我就是个小白鼠,试验来了!
吏部右侍郎盛府,书房。
盛从翡攥紧了手,青筋冒出来,面上还淡淡的,“母亲,我知道了,我要温书了。”
盛母叹气,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劝诫一句,“翡儿啊,该放下了……”说罢就推开门出去了。
盛从翡嘴里一阵血腥味,等盛母的脚步远些了,他才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嘴角的血迹,暗红的血液映衬着冷白的皮肤,他轻声:“母亲,我不会放下,也放不下。”
盛从翡从小就认为邻家妹妹含章长大后就会嫁给自己,他们的命运是由父母长辈定下的;
盛从翡依然清楚记得,在他七岁的时候,母亲领着他去了林府,在堂上他第一次见到了含章,那个粉面朱唇的小女孩,母亲和含章的母亲说了几句话,她家的老太太也含笑看着他点头,他当时虽然年纪小,可已经懂得许多了,明白这是由父母长辈替他们定下的娃娃亲。
回来的路上,母亲对他说那是含章妹妹,她很有福气,是龙凤双生中的凤,长得也很漂亮灵动。
盛从翡从十二岁那年就迫切地希望含章能快些嫁给他,他会给含章他所有的一切,他不会纳妾,他会和含章拥有许多孩子,他会读书上进、给含章挣个诰命,让她夫荣妻贵,成为上京最快乐幸福的女孩子。
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等小厮推开书房门,就看见白衣染血、墨发散开、嘴角的血顺着脖颈向下滴,冷冷看着他的盛从翡。
他大惊,“少爷!”
东宫。
殷融淡声质问:“所以,太子妃,你现在是知道了?”
太子妃本也没想瞒过他,殷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莫说东宫、便是整个皇城,他的人都遍布其中,她那日还进过他最宝贵的书房,殷融今日不质问她都说不过去。
太子妃从前以为书房是东宫重地,里头有着重大的折子什么的,所以殷融才会如此宝贵,每个妃嫔都不能踏足,就连她,身为太子妃都不能靠近书房半步,如今所有迷雾扫除,太子妃才看开了,宝贵的哪里是书房?是他殷融心里的那个人,那才是殷融的心肝珍宝。
太子妃也不慌,这事儿怎么说都是殷融没有理,她低首含笑,“太子爷说笑了,臣妾知道什么?还是……应该知道什么?”
殷融生的好,脸型优越,剑眉星目,分明是个富贵公子哥的长相,还略略带了一些玉质,但偏偏他身为太子,身上就有种说不出的冷淡和克制,那分玉质和剑眉星目又压的平了,融合成独特的气质,只属于太子的尊贵在上和殷融的冷玉傲慢。
也是,皇家子弟,他还是太子,天下第二尊贵的人,傲慢冷淡些也是正常的。
殷融瞥了太子妃一眼,分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太子妃却浑身一颤,那种隐藏着不屑一顾的感觉才是殷融。
“她是她,你是你,太子妃,东宫的事都没打理好,就忙着找旁人了?”殷融轻笑,尊贵又高高在上,太子妃还听出了一些轻蔑,“这账本有问题,喝什么水要五两?你好好查查吧。”
殷融漫不经心地将账本扔给太子妃。
她是谁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太子妃震惊于他对后院的掌控能力,福了福身就告退了。
五月二十,含章一大早就起来了,以往不请安的日子都可以赖床,可是今日不行,沈玉衡为了让她有面子,还决定跟着她一起去。
含章汗颜,世子妃又恨她了,便是世子妃不喜欢沈玉衡,但是这种出席婚宴的重大场面,还是只能正妻作陪,和妾一起,那是不分轻重的小门小户才做得出来的,便是林父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