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昌庆十二年,现在是五年前。】
昌庆七年初夏。
“世子爷,不成了,歇歇吧……”
沈玉衡眸中冷欲交织,嘴唇殷红,眼角也是艳色,沙哑着声音道:
“你叫我什么?”
“含儿。”
含章羞涩地闭上眼睛,躲开他的目光,却不知自己眼角鼻尖泛红,更添娇媚。
沈玉衡将头埋在她颈间,蹭着她乌云似的茂密软发,还淡着嗓音道:“叫我什么?”
含章咬着唇,明眸泪盈盈的,“虞郎……”
沈玉衡轻笑一声,他才不足十五岁,最是年少轻狂的年岁,在外头是天之骄子,在家里面就尽是少年心性。
沈玉衡眸中疼惜,亲了亲含章的嘴唇,“虞郎好吗?”
“好……”含章主动地仰头亲他,纤纤玉指努力地拢着他后背,肤光胜雪,双眸含水。
“啧,我不是说了吗?私底下也可唤我——”
“夫君……”
含章勉力叫出来。
……
含章再醒来时,已经是巳时了。
外头天色大好,盈盈日光洒进来,含章乌发雪肤,小脸俏生生的。
她轻哑着声音喊道:“小芙。”
小芙笑嘻嘻地跑进来,哎了一声,“姨娘是要起了吗?”
含章:“……”她每次听身边人叫她姨娘都有一种割裂感。
“嗯,世子爷什么时候走的?”
小芙是含章的陪嫁侍女,还有一个容灵。
小芙撅了撅嘴,满心欢喜,“世子爷卯时便起了,去国子学读书去了。”
含章轻轻叹息,明俏的小脸上满是忧愤:我这古代名义上的丈夫还在上学呢,就跟现代的中学生差不多。
小芙服侍她起来,兴奋地给她挑衣裳。
“姨娘,这是昨儿世子爷特地派人送来的薄纱,等后个就叫人赶了出来,可惜是今儿穿不到了。”
含章看了一眼那薄纱,惊讶,“那么透,叫我如何穿出去?”
小芙捂着嘴嘿嘿笑,冲她挤眉弄眼,“世子爷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姨娘还不明白吗!”
含章脸颊绯红,似春日桃花,灼灼其华,她娇嗔着瞪了小芙一眼。
小芙连忙端着脸盆鬼灵精怪地下去,佯装抱怨地撅嘴,“姨娘不疼我了,就让更得姨娘欢心的容灵来伺候吧!”
小芙和容灵从小和含章一起长大,含章待她们就跟亲姐妹似的,也不计较,只半真半假地吓唬她几句。
容灵相比小芙而言稳重些,笑着走进来,一举一动都是礼仪和不卑不亢。
“昨儿晚间,您和世子爷说话的时候,我就给您搭配好了衣裳。”
容灵审美很好,含章将手头上的穿衣搭配等事儿都交给她,自己闲来也喜欢搭配衣裳的。
“时值初夏,清新之色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粉绿鹅黄当为上上佳。”
容灵边说边帮着含章穿着嫩绿水仙如意襦裙,沈玉衡年轻气盛,含章被折腾的不行,根本没有力气自己独自穿衣。
虽然只是初夏,外头天也热热的,含章不耐热,衣裳早早就换成了襦裙,都是轻薄面料做的,穿上清爽的很。
容灵每次给自家小姐穿完衣裳都要感叹赞美一番的,她浅笑道:“姨娘貌美,玉臂螓首,嫩绿色的衣裳更衬的姨娘别有一番清丽轻灵的风姿呢!”
含章弯唇一笑,“瞧瞧,容灵的小嘴是愈发甜了,莫不是偷吃了玫瑰酥?”
容灵难得有些调皮,“哪里呢,都是小芙那个丫头爱吃的。”
早膳含章早已错过,不过珍玉堂的小厮逢今早早就提膳过来了,沈玉衡偏爱含章,允了珍玉堂开了一个小厨房,只是还没有厨子,含章准备等过几日回娘家的时候将从前的厨子带过来。
含章吃了两个水晶生煎,和一笼三个象眼小馒头,还有一点酱菜。
裴妈妈不赞同地摇摇头,将那银耳燕窝羹推过去,“姑娘,再喝点,补点气血。”
含章看着裴妈妈欲言又止的模样,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用汤匙舀着喝完了。
裴妈妈是自幼就在含章身边的,可以说是看着含章长大的,她丈夫早逝、未有子女,将含章看作是自个的亲生女儿,含章也感念她的慈母之心。
秋嬷嬷从外头撩了帘子进来,“亏得世子爷心疼咱们姑娘,要不然咱们姑娘年纪这么小,怀有身孕还不得多受苦?”
秋嬷嬷是含章的奶嬷嬷。
含章也不想十四岁就怀孕,前几日软磨硬泡跟沈玉衡说了此事,沈玉衡才送了避子汤过来。
含章用完早膳后觉得腰后酸麻,小芙和容灵两人给她按摩着她就睡过去了。
小芙刚想说话,裴妈妈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叫姑娘好好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