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铅矿的份上，樊宁海答应跟秦嫣吃顿饭。
而秦嫣像是早就料到樊宁海不会拒绝，提前订下会场附近一家高档的西餐厅，还是靠窗的绝佳位置。
两人入座时，服务员将醒好的红酒送了上来。
樊宁海见状，不禁讶然，“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会来陪你吃这顿饭？”
“嗯。”秦嫣轻笑，“毕竟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这点信心我还是应该有的。”
“到底是在你的掌控，还是在霍则琛的掌控？”
樊宁海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后，爽朗地笑出声，“不管怎么样，都是秦总的本事。”
秦嫣多少听出一点揶揄的意味，这不就是在暗示她有资格坐在这里，都是靠的男人吗？
“都到这一步了，樊总还是对我是一个女人有偏见啊。”
秦嫣施施然地端起红酒杯，“您觉得霍总帮我这一把，仅仅是因为那份喜欢吗？那您未免太小看他了。”
“……”
樊宁海沉默，这女人好聪明！
简单一句话，没有直白地反驳他，给他留了面子，还提醒他刚才那句话，不是瞧不起她，而是瞧不起她背后的霍则琛。
樊宁海悄然捏了捏手，不由得想起在现场，秦嫣面对秦芒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慌，还将秦芒气了个不轻。
单是这一点，很多男人都做不到。
再者，她激怒秦芒，当众让他吃瘪，这也让樊宁海心生快感，很好地冲淡了他没能拿下铅矿的遗憾。
思来想去，樊宁海看向秦嫣的眼神里多了些许赏识，跟她合作，指不定真的能有意外之喜。
他伸手端起红酒杯，“是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还请秦总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樊宁海喝下红酒，秦嫣也没拦着，只笑盈盈地换个话题，“那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的细节了吗？”
“樊总，我对冶金行业了解不多，也知道以我的实力要在这个行业里跟秦芒对抗，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今天我拿下这座铅矿，秦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
秦嫣一番话，将自己的意图完整地和盘托出。
听完，樊宁海还真有几分敬佩这女人的坦诚和魄力，此次竞拍，秦嫣不是为了那座矿，而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决心和能力。
最后再将铅矿双手送上，表明了诚意。
这一套操作下来，樊宁海哪还有拒绝的念头？
“就冲秦总这份信任和大度，我还得再喝两杯。”
与第一杯不同，这一杯，樊宁海是双手捧起酒杯。
这些年，他跟男人打交道比较多，这算是第一次和女人合作，却比以往更加期待。
秦嫣只陪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时，眸底笑意淡去，深处的野心暗暗翻涌。
……
而此时，霍则琛在酒店房间里听见敲门声。
很快，敲门声变成撞门的巨响，响彻整个房间。
霍则琛心下一沉，看向房门的眼神陡然变得警惕，有胆子破门的，只有秦芒了。
几名黑衣人破门而入时，霍则琛已经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迎上秦芒的视线。
秦芒冷笑，“二少在等我？”
“算是吧。”霍则琛往后靠，伸手指了下旁边的独立沙发，“坐。”
“不用，我跟二少说两句就走。”
秦芒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则琛，“二少，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霍则琛神色淡淡，“你该不会是想来劝我收手的吧？”
秦芒眸色一沉，随即扯了下嘴角，“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二少的态度，应该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说话间，秦芒抬起脚踩在茶几上，俯身看着霍则琛，姿势极具压迫感。
“既然不听劝，那我也就不白费口舌了。”
秦芒眼神凛然，藏着几分戏谑，“我等着看看，你如何用霍氏给秦嫣陪葬，又该怎么向霍氏的股东交代，该怎么向你家里那个老头子交代。”
只见霍则琛低低地嗤笑一声，“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连窗外的风都安静下来，仿佛空气凝滞了一般。
秦芒盯着霍则琛良久，咬牙道，“二少跟秦嫣在一起久了，两人还真是越来越像了，特别是现在这种找死的表情。”
说完，秦芒踢飞桌上的花瓶，水花飞溅，带着几朵玫瑰摔到地上，陶瓷花瓶应声炸裂。
留下一地湿漉漉的碎片，秦芒转身走出房间。
霍则琛看了一眼碎片，眉宇轻轻一拧，看得出来，秦芒是拿这花瓶当成他的脑袋了。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