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开京城散散心,”晏菡并没有打算瞒着顾徽庭。
她在府中倒也待得好好的,可是陆府的消息总是从各个方面出现,索性远远出来一趟,也免得再继续烦心。
顾徽庭听了这话,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
晏菡并没有发现,还专门问起了靖远侯老夫人,“老夫人最近身子怎么样?”
顾徽庭眼底含上点点无奈,“身子很好,也跟着一起来荆州了。”
晏菡有些意外,荆州并不是很富庶的地界,老夫人在京城待的好好的,怎么好端端却来了荆州。
她还想问问老夫人,船上的船夫却问起了还要不要继续泛舟的事。
晏菡一顿,她居然忘记自己是站在船头了,居然还和顾徽庭聊的有来有往,也幸好这时候湖上没什么人,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顾徽庭将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眼底含上点点笑意,“不如你来我的船上,我母亲就住在那边的岛上,她常常念叨你,兴许是想见你了。”
晏菡了然,怪不得顾徽庭会今天在湖面上泛舟,原来老夫人就住在岛上。
船夫急着回去接另外的客人,画屏更是主动伸手搀扶她。
两艘船相接,晏菡踏上顾徽庭的船只,船缓缓在湖面上游行,很快,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处漂亮的院子。
上岛之后,靖远侯老夫人看见晏菡和顾徽庭一起来了,眼神顿时就亮了,“阿菡,你们怎么……”
灼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明晃晃写着他们两人是不是有情况。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靖远侯老夫人,晏菡总觉得她很想撮合自己和顾徽庭。
如果晏菡没有经历过陆府的那些晦气事,嫁进侯府肯定是顶好的归宿。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在侯府再遇到这样的事,晏菡会付出更多代价才能脱离。
顾徽庭是皇上面前真正的红人,一个朝廷可以没有时常捐银的商人,但不能没有打胜仗的将军。两者之间皇上会偏向谁,显而易见。
所以晏菡在这件事上非常谨慎,连忙解释:“卿夫人,我偶然间来荆州散心,没想到在湖上泛舟碰到了侯爷,听说您也在这,就来拜见您。”
靖远侯老夫人更高兴了,语气更加柔和:“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么远了都还要专程来看我!你在荆州有住处吗?要不然干脆就在这里住下陪我。”
她显然极其喜欢晏菡,甚至提出要和晏菡一起住。
晏菡自然不可能同意,她在此处陪靖远侯老夫人说一会儿话还行,真要住在这里就乱套了。
好在靖远侯老夫人也不在意,拉着晏菡亲热说了许久的话,也正是从靖远侯老夫人的嘴里,晏菡知道了她来荆州和顾徽庭关系不大,主要是为了自己的产业。
靖远侯老夫人眼神柔和,拉着晏菡道:“阿菡,明日不如咱们一起去转转,商会里有些生意你还没有接触过。”
她是清月商会的会长,手里的产业在京城都算得上数一数二,晏菡内心很愿意在她身上多学一些经验,一口答应了。
次日,两人在约定好的茶楼汇合,靖远侯老夫人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晏菡在荆州四处转悠。
晏菡本以为自己父母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人,在荆州的商铺应该也算多了,但和靖远侯老夫人带她看的这些相比,她的数量还比不上。
越看到后面,晏菡内心越是佩服。
老夫人名下什么店都涉及了一部分,这并不难,难得的是每个店都管理的井井有条。
晏菡知道,能办到这样,要付出很多心血和管理。
靖远侯老夫人明着带晏菡看荆州的产业,暗中却在观察晏菡的反应,见差不多了才叹口气道:
“我年纪越来越大了,管理这些实在是耗费心力,徽庭又没有贤内助打理,实在是让人发愁。”
晏菡唇角微微一抽,姨母说的果然没错,靖远侯老夫人确实很操心她儿子的婚事。
自从关系熟稔之后,老夫人总是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感叹顾徽庭年纪大了,又没个正妻操持家宅。
听着老夫人的感叹,又想着顾徽庭的言行举止,晏菡觉得有些好笑。
她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道:“慢慢来吧,您不用着急。”
靖远侯老夫人见好就收,笑了笑转移话题。
两人在马车中说的尽兴,她们两人在经商上都有自己的见解,说在一起难免感觉投缘,这天将她送回去的时候,靖远侯老夫人还意犹未尽:
“我在荆州有个闺中好友,要是你不急着走,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拜访她,多认识些人总是没错的。”
晏菡一口应下,她离开京城本来就是为了多见识风土人情,而且靖远侯老夫人带她去认识的人肯定很不错。
这边,陆重锦离开京城后,第一个来的便是益州。
益州到处都是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