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的及笄礼能反应出很多东西,比如娘家是否看重,娘家的底子如何,剩下的则是女子本身给人的印象。
自古高嫁女,低娶媳,如果及笄礼一切都好,陆诗蓝的婚事就不用愁了。
陆母自然是希望女儿的及笄礼处处完美,能找到一个好人家,对凌依依千叮咛万嘱咐,上心程度不言而喻。
凌依依表面答应了,但是私底下根本不上心,尤其在宾客宴请上。
她在宫宴上和京城不少有头有脸的夫人们结怨,就算自己有事都拉不下脸去请这些夫人,更别说为了陆诗蓝。
陆诗蓝也不傻,这天专门来凌依依的院子问她要请帖看,凌依依压根没有准备,自然拿不出来。
陆诗蓝又惊又怒,“再过两日就要宴请客人了,你连人都没请,是不想办我的及笄礼吗?”
她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有个状元当哥哥,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有个好的及笄礼!
凌依依刚入府的时候还挺喜欢陆诗蓝,自从嫁衣的事后就再喜欢不起来了,见陆诗蓝还到自己面前质问,忍不住笑了:
“妹妹,我倒是有心帮你请客人,但是之前你们在我成亲宴上动的手脚早就得罪了人,我根本请不到啊。”
看陆诗蓝的脸又红又绿,凌依依好心提醒她:“不然你让娘去请一请?兴许人家愿意给娘面子呢?”
陆诗蓝心里发慌,凌依依的话让她眼前一亮,她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急匆匆又回到了寿安堂。
陆母听了女儿的话后面露难色,她平常在府里摆架子还行,真要发帖宴请别的夫人,她的身份根本不够格。
莫说诰命了,她只是普通四品官的女儿,而且母家早就败落了,现在娘家还需要她时不时接济。
“娘,你倒是说句话呀!”陆诗蓝拉着陆母的手左右摇摆,着急不已,“马上就要到日子了,凌依依不管我,难道娘你也不管我了?”
陆母脸皮臊的通红,无奈说:“蓝儿,娘一直在后宅照料你们兄妹四人,早就和以前的夫人没什么往来了。要想让她们来,怕是也不太容易。”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陆诗蓝瞬间跳了起来,“那我怎么办?咱们府里居然连个能请的人都没有吗?”
陆母眸中冒出点点怒意,“之前锦儿带着凌依依进宫结交,若是她那会儿把握住机会,哪里会变成今天这样?”
陆诗蓝已经没空去责怪谁了,早已六神无主。
关键时候,一个人的影子从她脑海里闪过,她双眼突然一亮,喃喃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帮我。”
陆母立马问:“谁?”她都不知道此时能找谁,女儿居然还有法子?
陆诗蓝盯着陆母,一字一句道:“晏菡。”
忠义伯府里,晏菡正在看账本,突然有小厮急急忙忙进来了,“县主,陆家老夫人和小姐突然来了,现在就在门口等着见您呢。”
听了这话,画屏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说谁?”
晏菡的目光也从账本上移开,放在了说话之人身上。
那小厮语气里含着怒意,“陆府的老夫人和那位小姐来了,咱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她们对小姐做的事,都恨得牙痒,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忠义伯府的人恨不得收拾这对母女一顿。
晏菡的声音淡淡的:“她们说没说找我什么事?”
小厮摇头:“没说,就说让小的进来告诉您,这次来找您是有要事相商。”
小厮语气里带着厌恶,这家人和县主之间能有什么要事相商?
画屏的想法也差不多,反感道:“小姐,陆府和咱们可什么瓜葛都没有了。我看她们母女这次来准没有好事,干脆我去把她们打发了得了!”
晏菡点点头,她确实不想见这对母女,她不觉得自己和陆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见面,陆府母女与她的感情也没有深到这样的地步。
画屏很高兴自家小姐拎的这么清楚,摩拳擦掌出去传晏菡的意思了。
但是外面那两个大麻烦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很快画屏就沉着脸进来了:
“小姐,那陆府的两人死活都不愿意走,口口声声说有事和您说。我让人将她们请出去,结果她们直接跪在了门口!”
晏菡听了这话,诧异挑眉,嘲讽出声:“她们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居然这么舍得下脸皮。”
陆母在陆府就是佛爷,人人都要对她毕恭毕敬,否则就是一顶不孝的帽子往头上扣。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舍得下脸皮, 难免让人觉得意外。
画屏憋屈又厌恶,“她们爱跪去爱的地方跪啊!来脏了我们忠义伯府的地界干嘛?我看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女就是存心想坏了小姐你的名声!”
都知道晏菡休夫的事,陆重锦前脚被陛下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