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腥的赛事,她声称比赛的前三名可以获得自由人的身份,离开利伯兹。
整个利伯兹都在为这场赛事而动荡。
利伯兹已经越来越不适合居住了,领主的举措也愈发残忍。
走投无路的人们面前乍然有了一个机会,他们自然会为之疯狂。
艾尔利特看不懂玛丽·怀尔德想做什么。
他觉得她疯了。
玛丽·怀尔德的所有动作只会导致两个后果。
第一,领民奋起,玛丽·怀尔德被杀死,利伯兹成为公共领地。
第二,领民服从领主命令,逐渐死亡。利伯兹成为无人的领地。
玛丽·怀尔德在谋划着什么。
靠近玛丽·怀尔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艾尔利特把这件事告诉诺尔维雅,就是想让她离那个剧院老板远一点。
诺尔维雅知道,但诺尔维雅坐上了去嚓查斯的法阵。
她觉得卡莉坦有能力处理自己的生活,如果卡莉坦需要帮忙时,她会求助的。
而卡莉坦向她求助了。
她的确可以拒绝卡莉坦,但之后呢?
没有人天生就强、就弱或意志坚定。也没有人天生就冷漠、就热情或没有同理心。
转变需要过程,而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所以在前世,她看着刚好无人看顾的熟食店,没有走进去拿起那裹了一层亮油的香肠。
如果这次偷窃的行为是她变成一个贼的开始怎么办?
她不想那样,所以她饿着肚子走开了。
就像是她想要用水系魔法杀掉隔壁邻居全家一样。
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与她前世法规严密的社会是不同的。所以贵族可以让她家破人亡,作为水系魔法师的她也可以让没有能力的贵族去见死神。
但她怎么能知道最后自己是否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呢?
她不知道,所以她只是用水系魔法毁坏了他们的作物。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会克制。
如果任凭原始本能的驱使行动,那就不能被称之为人。
所以她现在不是小偷,不是杀手,而是诺尔维雅。
她在无数的命运交叉口中,避开了那些错误选项,走向了属于她的未来。
——
嚓查斯似乎更加干旱了。
诺尔维雅发现街道上的人也比她上次来时削减了不少。
她走向金枫叶疗养院,远远地就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少年。
在诺尔维雅走近后,她才看清横亘在她与喀岚之间那层又薄又密的电网。
浑身被白布包裹着的人冲了出来,她语气格外诡异。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有什么企图?”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冷淡地开了口。
“她是这个月的探访者。”
被白布裹着的女人迟疑地看着诺尔维雅。
“她不是‘外乡人’……”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脑子被虫吃了吗!听不懂话吗!放她进来!”
白布女人不情不愿地把电网扯开,还戴着手套检查了诺尔维雅的单肩包里带着的东西。
诺尔维雅只带了一袋拐杖糖。
白布女人似乎没见过拐杖糖,诺尔维雅态度很好地解释了这是什么,并且拿出来一根让白布女人尝。
白布女人犹疑着掀起了脸上戴着的,只剪出了的两个洞的白布。
诺尔维雅看清了这个白布女人的脸。
她很普通,但又不同于诺尔维雅所见过的嚓查斯人。
白布女人尝到了糖的甜味,她眼神一亮,不由分说地拿起了一整袋拐杖糖。
“这个糖不能带进疗养院,这是违规的。我没收了。”
坐在轮椅上的喀岚什么都没说,是司空见惯的麻木。
但那是诺尔维雅花钱买的。
一直笑着的半人鱼上前一步,手劈向白布女人的手腕,把拐杖糖拿了回来。
“没人能不经过我的允许,从我这里抢走我付过钱的东西。”
白布女人没想到诺尔维雅居然会反抗,她眼睛瞪了起来。
“我说违规就违规!东西给我!”
她伸手去抢,收了笑的半人鱼把一根拐杖糖折断,用锋利的边缘刺破了白布女人伸过来的手。
在白布女人尖叫的瞬间,诺尔维雅把沾着血的半根拐杖糖抵住了白布女人的脖颈。
“你看,我只是受邀而来,我不想杀人的,除非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说了,我的东西,没人能抢。”
诺尔维雅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布女人的脸。
“听懂了么?”
白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