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是谁给你打的?”李翠花愤怒地问道,还撸起了袖子。
到底是谁?竟然敢欺负到她儿子的头上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汉的神情很不自然,他被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如果说出去,定会被人笑掉了大牙。
可李翠花却浑然不觉,连连追问。
张汉腾地站起身,大声怒吼:“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臭娘们,我看她跟清河眉来眼去的,还不准我碰!”
李翠花心中了然,怒意更甚,后悔的情绪弥漫在心间。
果然是个红颜祸水。
自从把沈妤买回来,家里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李翠花握住了张汉的手,轻声哄着:“谁家的媳妇都是这样过来的,必须给她个下马威,不能再如此猖狂。”
张汉点头答应,心里畅快许多。
到了傍晚,李翠花将房间的门一脚踹开。
沈妤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她早就知道,李翠花爱子心切,定是不能轻易将这道坎迈过去。
“真是个贱东西,还敢动手打我的儿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翠花伸手将沈妤拽了起来,大声说着。
沈妤吃痛地缩回胳膊,李翠花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继续骂骂咧咧:“我早就想要把你卖了,像你这样的贱人,根本配不上张汉!”
沈妤嗤笑两声,张汉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还长相丑陋,哪家的姑娘看上他,才真是瞎了眼!
见沈妤不服,李翠花更是怒火中烧,干脆直接把她带到了地窖。
李翠花猛地一推,沈妤踉跄着走了进去。
刺骨的寒意袭来,沈妤下意识抱住双臂,浑身颤抖。
“村里向来没有你这样大胆的女人,竟然敢对着自家男人动手,你就留在这里面壁思过!”李翠花得意洋洋地说着。
沈妤冷的牙关直打颤,却是硬着头皮没有求饶。
李翠花毫不留恋的锁上地窖的门,便潇洒的走了出去。
沈妤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不停的搓着双手,从嘴里哈出阵阵暖气。
这就是她唯一的取暖方式。
寒气顺着她的毛孔进入,她那单薄的衣裳根本抵挡不住分毫,整个身体抖得厉害。
恍惚之间,沈妤抬眸,见到了林劲松。
她搓手的动作顿住,眼里弥漫起一层水雾。
“劲松,我好想你……”沈妤眼神迷恋,呢喃道。
她想要伸手触碰,但眼前那张俊脸却消失不见。
沈妤自嘲的笑了,是啊,她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窖,林劲松怎么会来?
但意识只是清醒了一瞬,沈妤似乎又看到了两个孩子……
再到后来,她就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地窖的门被人打开。
脚步急匆匆的朝着她这边走来,随后,沈妤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妤贪恋的在那人的胸前蹭了蹭,轻声叫着:“劲松,劲松,你终于来了……”
她实在太过困倦,连眼睛都睁不开,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细小的血流蜿蜒而下,但地窖温度太低,血液凝结在下巴处。
抱着她的男人眸色暗了暗,急不可耐的向前走去。
消毒水的味道太过刺鼻,沈妤下意识皱起眉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呆呆的望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这么的陌生?
张清河一只手在旁边,此时的他单胳膊撑着头,正在打瞌睡。
听见动静,他猛地惊醒,发现是沈妤醒了,顿时喜笑颜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局促不安地起身,给沈妤倒了杯茶。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顿时非常的尴尬。
沈妤挠了挠头,轻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低头,看着身上盖着柔软舒服的新被子,就连衣服也是新的,跟原来的待遇天差地别。
“那啥,”张清河抿了抿唇,开口解释道:“你发烧了,一连病了好几天,我就把你带出来了,期间你一直在说梦话,劲松是谁?”
张清河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听说沈妤有老公孩子,那她心里定然是惦念的。
沈妤的记忆逐渐复苏,想起在昏迷的前一秒,她把张清河误认成了林劲松……
羞得满脸通红,沈妤下意识垂下了眸子。
她转移目光,看着穿在身上的新衣服,顿时心中一惊。
目光中带着警惕,沈妤再次开口,已然带上了些许质问:“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沈妤的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张清河……
不敢往下深想,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张清河,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