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我们的药房搞成了这个样子!”王婶还是气不过,恶狠狠的说着,面容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
沈妤轻叹了口气,她抬眸询问道:“魏茵呢,她还好吗?”
王婶连忙点头,但现在药房里这些名贵的药材都被糟蹋了,若是想让魏茵尽快康复,会比之前更加困难。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沈妤的脸色。
沈妤沉默片刻,淡淡地道:“需要什么药材去买便是,千万不能耽误了魏茵的治疗。”
在离开之前,她还特地去见了魏茵。
魏茵见沈妤走来,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但药房要过段时间再营业,这段时间我急于寻找暖暖,无心应付这些。”沈妤轻描淡写的说着,极力掩饰内心的悲痛。
现在唯一能让她心情波澜起伏的,便是暖暖的消息。
魏茵的笑容收回,表情越发凝重:“暖暖……她、还没找、回、来?”
想起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的阳光女孩,总是会甜甜的喊着她姐姐。
魏茵的心中便愈发难过,她低下头,乌睫在眼下笼罩了一片阴影,嘴唇苍白,整个人更加的病态。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个人都不愿再继续下去。
沈妤起身道别,魏茵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更加难过。
沈妤刚回到家,警局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朱月珍半夜脑袋疼,痛苦的呻吟着,在床上直打滚,整个人直冒虚汗,警察们不敢耽搁,便连夜将她送到了医院,取保候审。
沈妤愣了一下,认真的回想着。
不可能,她根本就没病,在家的时候活蹦乱跳,送到了警察局,却是体弱多病,这一定是她为了逃脱牢狱之灾所使的手段。
下意识冷笑两声,沈妤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她倒是喜欢戏弄人,走吧,去医院。”
林劲松意识到沈妤在说什么,便顺手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医院。
在走廊上,他们就听见了朱月珍那夸张的呻吟声,似是要把痛苦昭告天下。
沈妤面无表情地进入了病房,哀嚎声忽地停止。
“你怎么来了?”朱月珍语气不善,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她只不过是想在外面快活几天,不愿意回到那吃人的牢狱之中,却还是被沈妤找到了。
“我过来探望你,什么病这么严重?”沈妤淡淡的开口,言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朱月珍顿时暴跳如雷,苍老的面庞上满是狰狞:“你这个赔钱货,现在你哥还在监狱里头,你却是吃香喝辣,连你娘的生死都毫不在意!”
“差点忘了,你那好儿子还在监狱里,你却借着装病逃了出来,”沈妤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潇洒的起身走出病房,不顾朱月珍在身后的咆哮。
见到了主治医生,那医生推了推眼镜,很是无奈:“沈小姐,您母亲的病疑似脑干受损,虽未能检查出来,但请您放心,我们定然不会因此而怠慢。”
沈妤轻点了下头,慢慢悠悠的回到了病房。
林劲松则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并未多言。
他来到医院,便是要身体力行的为沈妤撑腰。
朱月珍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到沈妤去而复返,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小贱人,还回来干什么?这里是医院,难道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只见沈妤微微摇头,紧接着凑到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沈妤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是啊,你在医院里,那我自然要把手伸向我那好哥哥了,他在监狱里,可是无依无靠呢。”
见朱月珍身体僵硬,她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妤这才欣慰的离开。
朱月珍只觉得后背发凉,她猛地咽了口唾沫,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发现无人盯着,便慌张地跑出了病房,
她的心脏砰砰跳,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黄青青!
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人就是黄青青了!
朱月珍回到了那破烂不堪的家,便大声的喊着:“黄青青啊,我的好儿媳,你在家吗?”
家里空无一人,自是无人回应。
朱月珍更是绝望,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前方。
到了日落时分,天边染了一抹浓重的橘红,朱月珍失魂落魄的坐着,时不时呻吟两句。
忍不住愤愤地想:她的命怎会这么苦?现在儿子锒铛入狱,女儿不孝,儿媳不知所踪!
接下来她该怎么活?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朱月珍眼前一亮,果然,来的人可不就是她的儿媳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