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
河边。
人声吵嚷,几束手电筒光束亮着。
还不等沈妤走过去,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就要向她脖子上掐,她向后退了一步,尖锐的指甲在她眸子前堪堪划过。
再晚一秒就要伤到眼睛。
对面这是想要她命?
“疯了?”沈妤甩开那只手。
女人咬着牙根愤不平,她穿得衣服倒是昂贵,只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失去剪裁感略显狼狈,狠狠的威胁沈妤:“你个贱人还敢过来?小宁今天要是死了,我也要让你跟着陪葬!”
原来是白恩宁的母亲,柳絮。
“拉垫背的也该找对人。”
沈妤神色淡淡的理直气壮,“你来找我?笑话,白恩宁跳河和我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不用柳絮回答,就议论开来。
“你还不知道呢?白医生和林军官自由恋爱,驻外学医半个月,回来人林劲松就结婚了,本来就难过,听说沈妤还给寄了封信,白医生看了后悲痛欲绝,留下一封遗书,就跳河了。”
“这就是林首长的媳妇吧?把人家都逼跳河了,还要来在现场看看,是不见人死不放心啊。”
“真是个狠心的毒妇!”
沈妤听了心里一紧,白恩宁跳河,和原主有关?
书里怎么没写?
“小宁,你睁开眼看看妈妈。”
柳絮回到白恩宁旁边,悲怆的声音划破漆黑的夜,哀嚎着:“千万别吓妈妈,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伯母,别着急。”
林劲松蹲下身子,手搭在白恩宁鼻息处,还有呼吸,他沉声道:“先送去医院。”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七手八脚的要抬着白恩宁走。
沈妤脸色一沉,她和白恩宁关系微妙,理应不该插手。
但…落水抢救只有黄金三十分,等到了医院,指不定人就没气了。
柳絮抱着溺水的白恩宁高声痛哭,白恩宁浑身湿透,秀发贴在白皙的脸上,哪怕是略显狼狈,也掩盖不住是个美人的事实,素白的小脸柔和大方,但因为溺水,脸色已经憋得青紫,小嘴张着呼吸急促,性命垂危。
沈妤挽起袖口,露出一节白皙纤瘦的手腕,还不等她凑上前,就被柳絮一把挡住。
“你个杀人犯想干什么?把我女儿逼得跳河不够,现在还要掐死她?”
柳絮慷慨激昂的指着沈妤,另只手死死护着白恩宁:“不论小宁会不会醒过来,我都要去军区大院告你,你就等着吧!”
“告我?你有证据?”
沈妤双手一摊,潋滟着光的眸子中满是无语:“是她自己跳河,你空口白牙血口一喷,就给我扣上一顶杀人犯的帽子?”
“胡说,你送来的信,还在小宁书房的抽屉里,我已经看过了,最后一句话,就是质问我们小宁怎么还不去死!”柳絮愤愤不平道。
一句话激起了民愤。
“看着挺漂亮个姑娘,心肠怎么这么坏?”
“就是啊,这还是留下证据的,都把白军医逼得跳河,之前指不定做出多过分的事。”
“就算林首长和白医生有什么,现在你们也成婚了,何必要把白医生逼上死路?”
“可不是嘛,要不然,这么好的婚事,还是人家白医生呢。”
“逼死白医生就一了百了,林家媳妇好皮囊下竟然是这么狠得心,我看直接扭送进警察局里,让她一命偿一命!”
沈妤一默。
按照原主怯懦的性子,绝对不敢做这种事。
“闭嘴!”
沈妤冷声呵斥,眼神锐利的扫过众人,视线如刀一寸寸刮过,清冷的声音比河里泛着的水还凌冽三分:“你想给我定罪?人死了吗?还是你更盼着她死?”
四周一静。
是啊,人还活着,怎么就能说是杀人犯?
但转而一看,白恩宁现在生死未卜…
得先让她醒过来再说!
原本还强势逼人的柳絮像是被戳到软肋,蹲下身子抱着白恩宁哭个没完。
“有哭得力气,不如先看看她有没有事。”
沈妤蹲下身子,手搭在白恩宁腕间快速诊断,脉搏稳而有力,显然是刚跳河就被救上来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她松口气,指挥着柳絮,“先让病人平躺,扣下嘴里有没有异物,准备人工呼吸抢救。”
“你想干什么?”
柳絮哭声一停,提防又警惕:“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动手,真想让我家小宁死啊。”
沈妤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十分无语,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响起一道低磁暗哑的男声。
“谁允许你动手的?”
林劲松半蹲在沈妤身侧,他眉头紧蹙,怀疑的捏住她那只检查的手,他脸上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