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四周安静异常,出于本能,她后退转身,疯狂地往回跑。
与此同时,前方突然传来诡异的怪叫声,像是某种暗号,惊悚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颤栗起来。
情急之下一头钻进旁边狭小的胡同里。
紧接着,诡异的怪叫声在四周此起彼伏,几声枪响后,是哀嚎和尖叫。
胡同里废弃的破旧木箱成了路容的掩体,她瑟缩在木箱角落,心跳声震耳欲聋。
胡同外的街上,枪声回响。
楼上窗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女子的凄厉哀求被男人猥琐的笑声淹没。
路容缩在角落里全身颤抖,泪水无声滚落,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捂住嘴巴,迫使自己不要发出丁点声音。
突然,“砰”的一声。
某种物体重重砸在箱子旁边,溅起一片尘土。
路容咬住胳膊,将那声尖叫拼命咽下。
地上的女人蒙着蓝色面纱,露出的双目瞪大,带着恐惧和恨意,死死盯着路容。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刺目的鲜血蔓延到脚边,沾染了浅色的运动鞋。
路容全身僵硬,崩溃而绝望。
“找到那个东方女孩,要活的。”有人向胡同口这边走来。
路容眼眸猩红,悄悄从兜里掏出分开时贝娅塞进她口袋里用来防身的手术刀,紧紧握在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像踏在路容的心脏上,她握紧袖中的刀,紧张到呼吸仿佛凝固。
黑影笼罩,路容对上一双墨黑的瞳仁,里面闪烁着杀戮后的快感。
男人伸手一把将她从箱子里拽出来,对一旁的人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路容没听懂,但从对方眼里她看到了惊喜与邪恶。
藏于袖中的手握紧,路容死死盯着对方。
她的表情似乎愉悦了恶魔,男人转头和同伴说起笑话。
这时,路容猛然伸出袖中的手。
她是医生,知道心脏的准确位置。
从拿起手术刀的那刻起,她这双手便救过无数生命,可这一刻,她想用手术刀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男人心口一凉,回过头垂眸看向胸口处,惊喜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进而愤怒扭曲。
路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知道,这个恶魔死定了。
可是就在最后一刻,那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拼力一扭。
“咔嚓”,清脆的断裂声。
路容只觉胳膊上传来钻心的疼,疼得她顷刻间冒了满头的汗,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模糊不清。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突然前倾倒在她的身上。
“嘿,伙计!”
同伴立马发觉了不对劲,举枪顶上她的脑袋。
路容知道,她逃不掉了。
她闭上眼,使尽全身力量用另一只手去拔那把手术刀。
落在恐怖分子手里是什么下场,她再清楚不过,她同样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们要挟正义的筹码,她要了结自己。
在手术刀坚定地对准自己心脏的那一刻,路容泪如雨下。
突然眼前几声枪响,接着覆在肩膀上的重力被蛮横扯开,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扶住她,让强撑的身体没有倒下去。
她睁开眼睛,对方戴着迷彩面罩看不清面容,却莫名让她生出几分安全感。
手里的刀被夺走扔在地上,她被对方抱进附近房子里,坐靠在墙边,耳边是男人的喘息声。
“你胳膊骨折了,我现在先帮你把胳膊固定住,忍着点。”
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路容冷汗涔涔,她顾不得那么多,转头看向箱子边躺着的女人。
栾景深明白她的意思,无声摇头。
“从楼上摔下来前,她就已经死了。”
路容岂会不知,这是一位医生觉得自己最无助最无用的时刻。
顾不得照顾她的情绪,栾景深扫了一眼屋里,起身将墙边的破旧桌子一脚踹烂,掰下一块木板后简单的将她的胳膊固定住,然后将她扶起。
四周的枪响越来越激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你现在从这个胡同往东跑,到第三个胡同再往北跑,跑到尽头那里有我的人接应,记住了吗?”他手指向一个方向。
路容坚定地点头,她在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只是胳膊上的痛感太强,鬓角处细密的汗珠不断往外冒,被打湿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脖子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丝毫不知。
在转身的那一刻,对方又突然将她拽住,她不明所以,栾景深眼神晦暗,“方向错了。”
路容懵了一瞬,男人又道,“算了,你跟着我吧。”
外面的枪响变得断断续续,路容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紧抿着唇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