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那里的萧煜珩,宋玖儿呆愣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
他可曾……把刚才那句话听进耳朵里?
俊美的帝王步步逼近,很快来到了面前,宋玖儿到底是回了过神。
意识到不该直视天颜,她连忙垂下眼,也掩藏住了眸中的那丝苦涩。
即便他听到又如何,她并没有说错,她已是人妇,更是身份卑贱,确实没有了资格……
宋玖儿麻木的跪在原地,听着萧煜珩声音温柔的叫宋玉姝平身,整颗心就像泡在苦水里面一样。
她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藏起,却有人不想让她如愿。
男人带着冷笑质问:“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宫里还敢惦记着宫外之人?”
天子暴怒,一旁伺候的奴婢和太监顿时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此话直指宋玖儿,她也呼吸一滞,跪伏在地,轻颤着说道:“皇上恕罪。”
眼见宋玖儿被斥责,宋玉姝很是开心,她上前一步,就挽住了萧煜珩的手臂,装模作样的劝道:“陛下,不过就是一个贱奴,切莫气坏了…… ”
“闭嘴!”萧煜珩额头青筋凸起,竟是大声喝止了宋玉姝的话。
“陛下……”宋玉姝被萧煜珩这一吼,直接就吓到了。
她松开了他的手臂,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萧煜珩看到宋玉姝这样子,顿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捏了捏眉心,缓和语气说道:“昭妃,朕尚有事务要处理,晚上再去陪你。”
简单的解释了这么一句,萧煜珩对着一旁的宫女一挥手,冷淡说道:“送昭妃回宫,好生伺候着。”
宋玉姝被身边的大宫女扶着,委屈的看了萧煜珩一眼,到底还是行礼离开了。
走出一段路后,看不见萧煜珩的身影了,宋玉姝忍不住跟身边的宫女说起话来。
“流珠,刚儿你瞧着皇上是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你说皇上会不会狠狠的罚那贱奴?”
流珠是宋玉姝陪嫁进来的丫鬟,关系亲近,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及。
一听主子问话,顿时也兴致勃勃的与之讨论起来:“娘娘,奴婢看刚才皇上当真是生气的很,那小贱蹄子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说不得都得被/打/死,扔出宫门去呢!”
宋玉姝一听流珠的话,嘴角就勾出了一个快意的笑,但很快,她又不满的撅起嘴:“这小贱人可不能这么快就死了,死了多没劲,还是留在宫里让我慢慢磋磨才痛快呢!”
“娘娘说的是,就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呢!”
“你说得对,这样才好呢。”宋玉姝满意的笑起来,畅想着宋玖儿受罚的样子,开心的朝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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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御花园的宫道上。
萧煜珩沉默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宋玖儿,挥手屏退了其他伺候的人。
宋玖儿跪在地上,脸肿的像块发面馒头,而她的膝盖又传来钻心的痛,整个人颇有些摇摇欲坠之势。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就在这时,她面前突然投射下来了一道阴影,明黄的鞋子映入眼帘。
宋玖儿手指微动,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捞起。
男人如同铁铅般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她的手臂,拖着她一路向前。
“啊……”
太痛了,宋玖儿忍不住痛呼出声。
而此时,暴怒的萧煜珩忽略了宋玖儿的声音,满心的愤怒,已经让他除了自己的心声,再也听不进去其他。
被迫快走了几步,宋玖儿被男人直接压在了水池旁边的栏杆之上。
她弯着腰,下面就是清澈的池水,而头顶,传来的则是更加折磨人的羞辱。
“宋玖儿,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就是一个贱奴,你还想着你那个夫君李木生是不是?可你也不想想李木生还愿不愿意要你?”
“落魄到如此地步,你还以为自己是濮阳侯府嫡女,风光无限?你还以为,你喜欢谁,那人就必须要娶你?”
“若是你那夫君还活着,知道朕碰了你,只怕比谁跑的都快。”
萧煜珩对于自己的羞辱,宋玖儿都可以忍耐。
因为之前自己之前确实做的过分,他恨自己也好,厌恶自己也罢,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听到他居然轻蔑的批判李木生,宋玖儿却不想如此忍下去。
她猛地挣脱开萧煜珩的手,喘着粗气辩解道:“陛下说的极是,奴婢已认清自己的身份,当年想嫁给陛下是奴婢最大的错。”
话越说越顺,也说出了些许火气,宋玖儿直视萧煜珩的眼睛,居然开始胆大包天的反唇相讥。
“可现如今,奴婢只是迷途知返想嫁一个书生,陛下却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