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已看出苏长生心中所想,淡然一笑。
“我师承,张浩然。”
只寥寥数字,却顿时让苏家众人瞠目结舌。
师承,张浩然?
镇北大将军张公,竟然是张浩然的徒弟?
苏家上下顿时一片震惊!
“想、想不到,张先生竟然有张公这般立下不世之功,又有如此大德之徒弟。
我真替张先生高兴!”
苏长生反应过来,激动不已,因久病在床而苍白的脸色立时一片红润。
“快,让婉儿将秘方取来,赠还张公!”
再无怀疑,苏长生当即催促身旁长子。
苏福瑞下意识转身,但随后脚步一顿。
突然回头苦涩一笑。
“爸……您、您这是病久了,忘了婉儿现在还昏迷不醒。”
苏长生闻言笑容凝固。
沉默片刻,随后颤巍巍朝着厅堂深处走去。
“张公,还是我,亲自去取吧……”
自始至终,张贲都看在眼里。
但并未多言。
走到客座旁落座,扫了眼身后恭敬站立的玄霜。
主仆多年,一个眼神,足以明悟一切。
玄霜转身默然离去。
……
足足二十多分钟后,苏长生才在长子苏福瑞的搀扶下再度现身。
垂垂老矣之姿,步履维艰。
纵然如此,手中却依旧小心翼翼捧着一檀香木盒。
一尺见方。
“张公,多年前,我曾欠张先生一命。
故,自两年前张先生将秘方交于我手,我便决心纵使搭上我苏家一百二十口人性命,也不容有失。
期间,我数次听闻张先生病危,又被人迫害,想过将此物交出,换张先生一命。
只是,张先生将此物看重胜过己命,我又如何能如此辜负他的信任。
我内心饱受折磨……
幸好,张公归来。
有张公,不止此秘方无人可觊觎,就是张先生,一定也可吉人天相,长命百岁!”
苏长生激动说着,双手颤抖,已是将檀香木盒递到张贲之手。
张贲低头,木制纹路清晰可见,檀香袅袅。
已经许久没有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
但此刻,却心跳加速。
这其中,有他的念想和希冀!
强忍着冲动没有立刻打开,张
贲抬头看向苏长生,却微微皱眉。
此刻的苏长生已是满脸掩盖不住的疲惫,加上秘方交出,如释重负,浑身一颤竟然就要摔倒。
“爸(老爷)!”
周围惊叫一片。
张贲已伸手扶住苏长生,轻抚其胸口,捋顺了气,当即开口。
“苏老先生病重?可需我看看?”
自小跟着师父,张贲也对医药知之甚多。
“不、不必,只是偶感风寒,体力不支。
还、还请张公容许我先行告退……”
苏长生缓过气来,脸色愈发苍白,虚弱开口。
待得张贲点头,两名家仆立刻上前搀扶,转身朝着厅堂深处走去。
“来之时,我曾答应师父,可还你苏家之恩。
但凡我能做到,但说无妨。”
就在这时,张贲开口。
苏福瑞浑身一颤,激动回头,正欲开口。
谁知。
“多谢张公好意,此事乃我偿还张先生之恩。
怎需张公报答……”
苏长生声音已先一步响起。
纵然虚弱,但却果决。
苏福瑞于旁神色一暗,不再多言。
张贲见状,了然于胸……
既不愿说,何须多问。
手握檀香木盒,起身离开。
……
二十分钟后。
苏家宅院外。
“张公,已经查清楚了。”
玄霜归来,恭敬行至车旁,低垂脸颊。
“说。”
张贲并未离去,就坐在车内。
等着他让玄霜所调查之事。
“苏家得罪权贵,苏长生一子一女都被迫离开凤远,逃往扬州。
一月前苏家被歹人袭击。
苏婉儿昏迷,至今未醒。
苏长生气急攻心,自此卧病在床,对外称风寒……”
玄霜开口之际,神色复杂,心中惭愧。
苏家乐善好施,却遭此危机。
自己刚刚还险些动手。
险些酿成大错。
“得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