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那副娇弱的神态如同画皮一般挂在脸上,忽然听到苏意寻这话,神色还没来得及收敛,就流露出几分震惊和心虚。
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实在是滑稽可笑。
“姐姐,你说什么呢?”裴绾绾惊叫道。
“我自小养在通判府,与表兄情同亲兄妹,怎可能会对他生出这种不轨之情?”
“死到临头还嘴硬!”躲在外面的李安然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对着裴绾绾怒吼道。
“你为了自家的利益,豁出颜面去勾引我哥哥。现如今都已经怀了身孕了,竟还不承认?”
裴绾绾一脸受惊的表情,连连往后缩。
“表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你我同是姑娘家,名声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你怎可如此污蔑我?便是表兄平日待我好了些,也不过就是瞧着我体弱多病怜悯我罢了,你总不能因为嫉妒,就坏了我的名声,逼我去死吧?”
裴绾绾捂着胸口,泪水涟涟,无不透露出他的可怜。
“当初母亲也是因为我年幼,想着姨母心善,帮我送过来,总不至于亏待了我。可是没成想,姨母倒是个好心肠,姐姐你却要置我于死地。”
裴绾绾垂下头,眼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好,好,既然表姐如此容不下我,那我不如一死,也算是能还了姨父姨母的养育之恩了!”
裴绾绾哭着,下了床,跌跌撞撞的往墙边跑去。
小芷慌忙冲上去,紧紧的抱住裴绾绾。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我们家姑娘和少爷之间清清白白,怎可能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呢?你若是看不惯我们家小姐,让他走便是了呀!何必如此羞辱人?”
“裴府真是好教养,不仅连生出来的姑娘说话颠三倒四,就连着一同过来的丫鬟,也是个不懂规矩的。”苏意寻冷声开口。
“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我瞧着这表小姐真是失心疯了。你如此癫狂,叫人如何放心?”
苏意寻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问柳。
“正好我带来了一位大夫,让他给表小姐看看吧。如若真是得了什么病,也要尽早治着。”
一听说要诊脉,裴绾绾彻底慌了。
她拼命拒绝,“不需要,你们都是来害我的,鬼知道你们叫个大夫来是要对我做什么!老天爷呀,你为何如此对我?还是叫我一头撞死吧。”
说着,裴绾绾奋力挣脱开了小芷,就要一头撞到墙上去。
苏意寻看着她摇晃的身影,便知道她这又是要用苦肉计。
又不是个傻子,还能真把自己撞死了不成?
无非就是碰个头破血流,躲过这一劫。
到时候她在通判府里受了伤,裴府的人听说了,肯定是要来闹上一闹的。
届时借此逼迫,为了弥补裴绾绾,顺水推舟,让李恒娶了她,再狮子大开口也是有可能的。
可苏意寻早就预料到了这儿,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早先做好了准备的问柳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扯住了裴绾绾的手腕,把她狠狠的拖了回来。
问柳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他轻轻一扭裴绾绾的手腕,就扣在了身后,裴绾绾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姑娘慎重。”问柳冷声开口。
“奴婢当年也是随王爷上过战场,侍奉王爷左右的,多少会些擒拿的功夫。姑娘别看这招是不疼不痒,可要是姑娘自己乱动,不小心扭断了胳膊,可就成了残废了。”
裴绾绾霎时间不敢再动,满脸泪花,看上去可怜兮兮。
暗地里却不住的给小芷使眼色,可是小芷也被这阵仗吓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问柳冷冷的看向小芷,“姑娘若想善终,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倘若这院子里的人跑出去一个,走漏了风声,这整个院子里的人就都会被乱棍打死。”
小芷平时仗着裴绾绾在府中的地位横行霸道惯了,可实际上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真刀真枪见面,她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只是她,就连这屋里另外两个小丫头也早就抱成团瑟缩在了角落里,根本不敢出声。
“你放肆!”见没有人帮忙,裴绾绾崩溃的喊道。
“你只是一个丫鬟,跟着主子在别人家府中,竟还敢胁迫主人,你是疯了不成?”
苏意寻冷笑,“你又算是哪门子的主人?不过是寄人篱下,旁人尊重你时叫你一声主子,可你却是如此回报把你养大的通判府,你觉得你在这个家中还有什么话语权?”
问柳毫不客气,拧着裴绾绾的胳膊,往后一拽。
只是轻轻的一下,裴绾绾就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声。
问柳冷声开口,“姑娘,奉劝你对我们家王妃尊敬些。在京城里,何人见到我们家王妃不是客客气气的,偏生你敢如此放肆,竟然还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