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非逼他成婚,他宁愿出家去。
李通判只以为这孩子是没情窍未开的原因,就给他相看了好几家的姑娘,没成想李恒竟然直接跑去了寺庙想要剃度出家。
李通判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幸好发现的及时,派人把李恒给抓了回来,把他关了起来。
结果李恒竟然割了手腕,放血写血经。
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意识不清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弟子亵渎佛法,愿以死谢罪。”
好不容易把他的小命给救了回来,李通判夫妇却再也不敢提让他成婚的事了。
李恒在家大闹一场的事虽然捂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有风声传了出去。
外面的人都说,李公子面若冠玉,是绝世之才。
可摆弄着女人家用的脂粉香料,却是个不近女色的奇葩。
时间一长,故事就被编出了好几个版本。
有人说,李恒是在重伤之时被佛门所救,代价就是收为弟子,在红尘之中做个带发修行之人。
有人说,李恒信得根本不是佛法,而是邪教。
更有甚者,说救下了李恒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菩萨,而是前年狐妖所化的幻象,目的就是借着李恒修佛的功德提升自己的道行,所以蛊惑李恒,不让他成婚生子。
众说纷纭之下,就已经不是李恒想不想娶妻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他的问题了。
“我爹为此很是头疼呢。”李安然说道。
毕竟李恒的思想可以慢慢转圜,但是名声可是不好挽回。
现在的李通判就盼着进京之后能够躲开这些流言蜚语,至于李恒想不想娶妻生子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他李家世代清流,为了这么个不羁的流言所困扰,实在是憋屈。
苏意寻听得目瞪口呆,从前只知道谁家公子荒唐风流,眠花宿柳,或是宠妾灭妻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个人信仰拒绝成婚而声名狼藉的。
看来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罢了,不提他了,真是头疼。”李安然不愿再说了。
两个姑娘又说了好一阵儿的话,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李安然不在身边了,外面守着的问柳听到了声音就走了过来。
“什么时辰了?”
问柳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意寻坐起来,“已经是酉时了,刚李夫人那边来传话,问今日的晚饭王妃是要去前厅吃,还是在自己的房内。”
“还是去前厅吧。”苏意寻让问柳给自己拿来了外袍。
“初来乍到,又是在人家借住,怎么好躲在自己的房里不出来。”
四下张望了一眼,“安然呢?”
问柳脸色有些微沉,“李小姐出去有半个时辰了,正在……跟人吵架。”
李安然跟谁吵起来了?
苏意寻惊讶。
虽然知道李安然这嘴皮子根本不可能吃亏,但苏意寻还是不放心,出门寻了过去。
声音是从西边不远处传过来的,苏意寻走过去,只见一个精致小巧的院落前,李安然正叉着腰和一个身穿白色衣裙,外罩着银白色斗篷的少女争吵,气的声音都哑了。
苏意寻见识过李安然和人吵架,但是从来没见过李安然能被人气成这样,可见这次的战役吃了不少亏。
再看那少女,借着一轮明月,和小院里散发出来的微光,只见她眉目生的十分柔和。
一双杏眼里有盈盈泪光,小脸微红,贝齿轻轻咬着樱唇,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这姑娘是谁,今日怎的没见过?
“安然,怎么了?”
苏意寻走了上去。
李安然看到苏意寻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被那少女抢了先。
“这位就是远道而来的王妃姐姐吧?臣女是通判夫人娘家妹妹的女儿,名叫裴绾绾。”
说着,微微吸了下鼻子,做出一副受了委屈却极力隐忍的模样。
“臣女身子病弱,今日才未曾见过王妃。无意惊扰王妃,请王妃赎罪。”
原来是李安然的表妹。
别说,少女长得白皙可爱,面上却显出病态,简直要碎了。
任谁看了不会这病美人实在是惹人怜爱,恨不得立刻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只是怎么说话有点茶里茶气的……
苏意寻琢磨着不对劲,刚想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谁知李安然是个嘴快的。
“你在苏姐姐面前装什么可怜?你是无意的,那我就是有意的喽!”
裴绾绾小脸更白,孱弱的身子轻轻晃动着,楚楚可怜。
“安然表姐怎会如此误会妹妹,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