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么一句话,让皇帝想到原来还可以通过女人上位。
既然这方法是霍容妄的母亲提出的,那不如就让她来当诱饵吧。
事情果然办得很顺利,但皇帝并没有保全霍容妄母妃的性命。
并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一个贪婪的男人总是希望所有成功都来源于自己,而并非外界的助力,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助力。
所以霍容妄的母妃非死不可。
而霍容妄呢,他竟然也是如此聪明,运气也特别的好。
竟然能发现连皇帝都发现不了的事。
为什么皇帝后来非要折磨霍容妄?
因为他太像他的母亲了。
每一次提起皇帝,就都会想到自己曾经那不堪的上位历史。
“现在你知道答案了,满意了吗?”
霍容妄怔怔地凝视了一会儿皇帝,忽然笑了起来。
“好果真和儿臣所猜测的一样,原来父皇真的如此恨我。”
曾几何时,霍容妄也是有期盼过父爱的。
可是有一些东西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也不是最初时想要的。
也罢,就这样吧。
霍容妄垂眸,“请父皇退位让贤,自然了,儿臣不会这么快的就让父皇彻底离开这个位置。明日儿臣会让母后昭告天下,父皇病重,一切朝政由内阁打理。”
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皇帝还是无比震惊地瞪着霍容妄。
“你这个不孝子,朕还没死!”
霍容妄拨开了皇帝扯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冷冷地开口。
“父皇身体欠佳,还是好生养病吧。对了,明日儿臣还会以父皇的名义下一道圣旨,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儿臣将与郡主完婚。是想必到时候外面的人知道父皇在病重之时,还为儿子的终身大事考虑,一定会夸赞父皇。”
说完这句话,霍容妄就拉住了苏意寻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而外面守着的那些皇帝的随从们,虽然并没有听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看着眼下的局势,也大概明白了。
尤其是向来和皇后亲近的大太监,更是主动带头下跪,对霍容妄行礼叩首。
“奴才等悉听王爷吩咐。”
霍容妄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跪了一圈的众人。
“父皇刚刚中风晕厥,眼下已然是不省人事。太子之位还未定,想必这些日子京城会闹出不小的风波来。你们这些人平日在父皇身边贴身伺候,本王也知道你们是忠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投靠了别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本王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太监以及众人连忙应了下来。
“奴才悉听王爷教诲。”
霍容妄满意地看了一眼他们,这些人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被皇后收买。
尤其是大太监,他虽然伺候着皇帝,可是正是因为他是最贴心的人,才明白皇帝究竟有多么的荒唐。
这宫里面还是明白人多,所以还未曾等皇后主动出手,他就已经投靠了皇后。
至于这下边儿的宫女太监更是被大太监一手调教出来的,全都听他的话,所以霍容妄一点儿都不担心。
但是为了避免有人一不小心错了心思,霍容妄还是冷眼警告了一番。
一群人都整整齐齐地退下了,霍容妄看了一眼出来活动了一会儿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皇叔,叹了一口气。
“皇叔的身体如此不好,还是尽早回去歇着吧。”
他抬起头感激地看了霍容妄一眼,微微颔首。
自从被张家人带走之后,他就改了姓,名叫张文与。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改回皇家的姓氏,提到那个字就觉得恶心。
但是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岁的侄子,张文与的印象很好。
“我这身体怕也是熬不了几年了,但无论如何都感谢你。”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自然是会为叔叔周全的。天下神医之多,郡主的舅舅便是其中之一,想必一定能够治好叔叔的病。”
张文与咳嗽了两声,“那就借你吉言了。”
张文与被侍卫搀扶着离开了,苏意寻这才腾出时间来,和霍容妄说话。
“不是说好了,这次进宫只是为了让陛下同意你来审理这次案子吗?你怎么忽然如此逼迫陛下?真是吓死我了。”
苏意寻嗔怪地看了霍容妄一眼,她倒不是觉得霍容妄此举有多么的胆大妄为,只是担心霍容妄的安危。
霍容妄轻轻地握住了苏意寻的手,眺望着远方,低声开口。
“你知道吗?上一辈子到后来我发现我走无论如何都不能救你出火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无论是他人给的权力有多么的大,都不如把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