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有些日子了,郡主还没有想明白吗?”
顾让依旧是满脸温和淡然的笑,却看的荣安郡主心里发毛。
那天晚上她本以为顾让会一剑杀了自己,但未曾想还能好端端的醒来。
只是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荣安郡主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残废了。
顾让不愧被称之为神医,而神医最基本的操守,不仅仅是懂得如何救人,更是懂得如何害人。
顾让手持利刃挑断了荣安郡主的脚筋腿筋,偏偏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哪怕是把荣安群主提到皇宫里去,当着皇帝的面儿让所有太医检查,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不说话了?”顾让坐在了一旁。
荣安郡主看向顾让的眼神中又是惊恐又是怨恨,最终恶狠狠的来了一句。
“你如此害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怎么会是我害的你呢?”顾让笑着反问。
“不是你为了帮助王柏远做法,残害那么多无辜孩童。却在做法是当天和王柏远闹翻,被王柏远害成了残废吗?”
荣安郡主话语一滞,只感觉有一口气被狠狠的憋在了心里,吐不出咽不下。
“你……”
“别这么看着我。”顾让说道。
“再过几天就要进京城了,且不说你做的这些事,就是和王柏远勾结,让陛下知道了都是死路一条。我劝你最近还是想清楚些,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说不准圣上开恩,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说罢,顾让转身下车,丝毫不给荣安郡主继续犬吠的机会。
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里面关押着的分别是阿尔汗和王柏远,以及白子安。
至于白县令,这老先生已经自闭了。
似乎是为了惩罚自己一般,这一路从出发开始,他就始终没有上过车,一直跟在奴仆的队伍里行进。
赵乐安远远的看着,忍不住低声和赵西风嘀咕。
“赵大哥,你说他何苦这么折磨自己?照理来说,他帮他儿子做了那么多恶事,此刻便是知道了自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应当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才是。”
赵西风摇了摇头。
“有一些人,天生就不是坏种。甚至他们内心纯良,连杀鸡都不敢。但是总会出于一些原因,做下一些坏事。他们自己也知道是不配得到原谅的,但还是一意孤行,好像这样就可以稍微洗去一些身上的污点。”
赵乐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能这就是人们总说的,好的不够纯粹,坏的又不够彻底。
也许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完全的黑或者绝对的白。
赵乐安年纪还小,大道理参不透,读懂了表面,并不再去考虑这些了。
他看了看行驶在最前方那辆四架的马车,忍不住偷笑,小声和赵西风嘀咕。
“王爷和郡主主是不是特别相爱?这几天就没怎么见他们下来过。”
赵西风对着那边挑了挑眉头。
赵乐安到底还是跟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太短了,觉得什么都新鲜,等时间长就麻木了。
而此刻,在众人的想象里,本应该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的二人,却只是拉着彼此的手,静静的坐着。
良久,霍容妄先开了口。
“我听说荣安郡主把我带进她的府邸里之后,曾经私下见过你一面。她说,我们两个才是旧相识,感情要比你我之间深厚,你当时可有怀疑过我?”
苏意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我当时只怕荣安郡主对你下手,怕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当时情况凶险,苏意寻恨不得豁出自己的命去,也要保全霍容妄。
说句到家的话,她有想过最坏的结果。
哪怕是霍容妄真的喜欢荣安郡主,要离自己而去,只要霍容妄能够平平安安,苏意寻就什么都不介意。
这条命本来就是被霍容妄捡回来的,苏意寻只恨自己不能陪伴霍容妄更久。
“傻瓜。”霍容妄轻轻抵住苏意寻的额头。
“你为何如此相信我?”
“因为你值得。”苏意寻低声说道。
却不知道为何,霍容妄的眼眸骤然就红了。
把苏意寻吓了一跳,连忙安慰。
“你怎么哭了?我说那话并不是要弃你而去的意思。”
“我知道。”霍容妄骤然把苏意寻搂在了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苏意寻被他勒的要喘不过气,却能明显从霍容妄身上感觉到浓浓的不安。
“就因为从前的事吗?”霍容妄忽然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瞬间,苏意寻就明白霍容妄为何会如此没头没脑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