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故事的走向变得越发离奇,直到今日,再也无法收场。
白子安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苏意寻。
“她……的确是有些奇怪……”
奇怪就对了,如果荣安郡主有一个正常的脑子,她才发现白子安和胡国人勾结之后,第一反应应该是赶紧把自己摘出去,而不是自己也参与其中,越陷越深。
单单的为了王柏远,还不至于,苏意寻猜测荣安郡主背后可能还有什么人。
她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胁迫,而且无法靠自己逃脱桎梏,所以才布下了这么一个陷阱,非要把自己和霍容妄捆绑在一起。
“我问你,除了那个王瞎子以外,荣安郡主可还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白子安被苏意寻问的一愣,奇怪的人?好像还真没有。
准确来说也不是没有,而是白子安没有留意过。
从前他对荣安郡主向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不会关注她的社交。
后来二人密切合作之后,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王瞎子了。
但说真的,白子安打心底的瞧不上那个王瞎子,他觉得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术士而已,根本不靠谱。
也不知道荣安郡主为何如此信任他。
至于其他的……
白子安苦思冥想,倒是真想到了一个。
“你们还没有来青州之前,有一次我去郡主府后院儿找她,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吵架。”
具体是什么内容,白子安也不知道。
因为他刚刚走进院门,荣安郡主的侍女就连忙进去回禀。
之后没多久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小厮,荣安郡主说是这个小厮办事不利,自己正在训斥他。
因为这个小厮经常出现在白子安的面前,所以白子安是听见过他的声音的。
他总觉得并不像是和荣安郡主吵架的那个男人,但是进了屋之后确实是再没有看到过第二个男人,因此白子安也并没有在意。
“也就这些了。”
苏意寻转头和顾让对视了一眼,基本上确定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厮。
怎么说他也是个下人,不可能遭到荣安郡主训斥的时候还敢与之争吵。
可是白子安进门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也没有看到开过窗的痕迹。
那么有没有可能荣安郡主的屋子里有密道呢?
“小舅舅,可能又要麻烦你走一趟了。”
苏意寻说道。
顾让心下了然的点了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次日清晨,去了郡主府那边的人传来了回信。
郡主府后院儿除了正常的起居室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这后花园紧邻着北面的树林子,听说那一整片树林都属于郡主府。
但是和后院之间还是用墙围了起来,只留了一个小门儿方便出入。
那片树林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估计平时荣安郡主也不怎么去,因此生的草木繁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
树林深处有一口井,上面盖着木盖,用铁链锁着,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顾让的人猜测,这应该是一口枯井,但是如果常年不用的话,不可能只有一层灰,估计也就一个多月没有人动过这井盖。
因为树林已经长久无人打理,所以地上积攒了一堆厚厚的落叶,但唯有这口枯井的周围落叶并不多。
这点很奇怪,而且树林子里平白无故出现一口井本就很奇怪,所以他们想了点儿办法,把锁撬开,打开井盖儿往下看了看。
确实是一口枯井,深不见底。
他们的人壮着胆子下去看了看,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井底,结果井底还真就是一个通道。
通道很狭窄,只勉强能容许一人穿过,但是越往里走道路就越开阔。
直到被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挡住了去路。
大门的里面隐约传来寒气,像是冰窖。
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竟然有光,这里面是有人住着的。
“冰窖里住人?”苏意寻很是诧异。
“冰窖里住人有过先例,你家王爷早年慎重剧毒的时候,就曾在别院儿的冰窖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一般都是身怀顽疾,需要用冷气来压制,或者是烫伤的人,才会在这里治病。”顾让解释道。
“里面有光,说明的确是有人生活,不然正常储存冰块儿的冰窖不会平白无故点灯的。”
如果里面住着是病人,自然需要有人帮忙送饭,照料生活起居。
这些人总不可能都从井口出入吧?
这样太不方便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其他的地方还有通道,郡主府的地界,外人怎敢在此私自建造冰窖?
那就只能是荣安郡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