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苏意寻今日的做法点评了一番。
“你的处置方法没错,的确打压了那些不轨之人的气焰。不过你身为郡主,做事要果决更要心狠,莫要给自己留后患。”
苏意寻心下一惊,听皇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而且皇后今日似乎也并不是一时兴起,更像是早知道有人会拿苏意寻曾经进过暗巷的事为难,才特地来解围的。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赞成也不是,不赞成更不是。
不管她作何反应,好像都是在确认自己曾经有过见不得光的历史。
皇后温和地笑笑,“你别紧张,本宫只是随口说说。你如今自己打理这府中的事,还要应付外面的人,已经很艰难了。等以后嫁了人,这种事更多,本宫也只能教你个皮毛,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领悟了。”
她拍拍苏意寻的手。
“其实说起赐你府邸这事,你还得感谢阿妄那孩子。本宫不知该赏赐你什么,是忽然想起阿妄曾经提及你父亲那些所作所为,本宫才赐了你宅子。对了,他还让本宫帮忙带了贺礼来。”
皇后挥挥手,叫嬷嬷拿来了一个锦盒。
“昨日阿妄进宫,说起你乔迁时不知该送什么,想着你人手不够,就送来了一些下人。但事后想想,总觉得不像话,所以拖本宫给你选了一些首饰。”
苏意寻这才明白皇后为什么突然前来了,想必是霍容妄去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难道他把自己进过暗巷的事也说给皇后听了?
苏意寻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霍容妄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了,本宫不宜在外逗留太久。”皇后起身。
苏意寻连忙起身相送。
走到了沁竹轩门口,皇后忽然停住脚步,握住苏意寻的手,总之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女子的清白不在罗裙之下,你若想做成大事,就不能拘泥于那些让你痛苦的事中。”
皇后慈爱地笑着,对着苏意寻点点头。
“本宫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苏意寻跪地叩首。
抬起头目送皇后的背影消失,苏意寻的心里却五味陈杂。
因着皇后来了一遭,后面再没人敢为难苏意寻,还算是和谐的吃完了一顿答谢宴。
到了未时,宾客散去。
苏意寻坐在廊下看着下人们收拾残局,有些心不在焉的合计着皇后和自己说的话。
问柳走过来,给苏意寻披上了一件斗篷。
“都入秋了,小姐还是多穿些。您现在吃着药,顾神医说了不能受凉的。”
问柳替苏意寻紧了紧披风,“奴婢看得出来皇后娘娘走后小姐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可小姐的身体要紧,不宜忧思过度。”
问柳一直都是这样,苏意寻不告诉她的事她绝不会多打听,但是她能马上就发现苏意寻情绪的异常。
苏意寻叹了口气,想想,忽然问道。
“问柳,你同为女子,觉得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问柳思索了一番,道。
“奴婢自小就是伺候人的,见识浅薄,但奴婢认为,女子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的心。”
“心?”苏意寻不解。
问柳点头,“是自己的心之所向,做自己想做的事,对得起自己。”
苏意寻哑然。
她过了两辈子,听过很多答案。
有人说是贞洁,是名声。有人说是嫁个好郎君,相夫教子。
没有人告诉过苏意寻,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
她忽然就明白皇后那话的意思了。
苏意寻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她比谁都在意。
虽是整治了那些拿自己的清白做文章的人,实则却是自己极力辩解,畏首畏尾。
正如皇后所说,她过分的在意,是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的。
只是,霍容妄为什么要将那些事说与皇后听呢?
苏意寻思索了一番,忽然站起身来。
“问柳,我要去见王爷。”
霍容妄的王府和郡主府同在一条街,后身是一条小巷,中间就隔着一堵墙。
从后门出去到王府,步行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而且僻静,不会有人发现。
苏意寻让问柳去叫门,门房的小厮认得问柳,听说是苏意寻亲自登门拜访,直接就把人请了进去。
霍容妄像是知道苏意寻会来一般,书房的茶都备好了。
他神色淡然的坐在红木椅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没有像往日一般一丝不苟的束起,而是只扎起一半,其余的垂顺在肩头。
往常冷漠的让人望而却步的鬼面王爷多了一丝温和,像个寻常的富家公子。
苏意寻本来准备了好多话要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