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寻也是受到了问柳的启发,既然要做女子的生意,为何不做个大的,而要拘泥于一些小买卖呢。
聊到这,秦苍也是想起了一些事。
“绣坊近些年的生意确实是大不如前了,近些年时运不济,不是闹蝗灾就是干旱,又连年打仗,税收却一年比一年高。虽说咱们绣坊对外给的价位不算高,可奈何百姓越来越穷,就连从前的一些小商小户也都干不下去了,皇室贵族又看不上咱们的东西,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其实一个国家局势是否动荡,单看人们的穿着就能看出来。
百姓越穷,就越没人会在穿衣打扮上花银子,越没人花银子,就越不会有时新的布料花样。
皇帝昏庸,朝臣们也只顾着自家利益,连京城这眼皮子底下的异常都没人发现,或者说是发现了也没人在意。
想到这儿,苏意寻不免担忧。
局势动荡就必然会闹出乱子,如果苏意寻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便罢了。偏偏如今身份不同,又和霍容妄扯上了关系,这让苏意寻不得不担心。
“你的想法是好,可眼下生意这么不好,你有把握吗?”
秦苍的话扯回了苏意寻的思绪。
这件事苏意寻倒是早有打算,“既然皇室富户看不上咱们的东西,平头百姓又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银子,那咱们不如干脆不做他们的生意,折中而行。”
小官小商户家都有女儿,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们怎么会愿意每天都穿着一成不变的衣服,带着同样的首饰呢?
前世苏意寻冷宫寂寞,又时常被折磨羞辱,只能靠绣活打发时间,绣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新鲜,后来被守门的嬷嬷看上,拿出去换钱,还稍微改善了一下苏意寻的生活,可见苏意寻的手艺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
再者,对于那些受众群体,也不需要太高等的材料,中规中矩即可。
这样的一盘算,投入小,出售的价位合适,想来这生意不会很难做。
秦苍听了,连连拍案叫好。
“想不到小意你这么有想法,祖父要是早想到这儿,绣坊的生意也不至于这么差了。”
既然苏意寻已经有了想法,秦苍自然支持,当即便将对牌钥匙给了苏意寻。
“不过祖父现在还不能把绣坊过给你,你刚封郡主,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是这么早就给你,怕会有人说你刚愎自用,才登上高位就为自己敛财。平日 你出入绣坊也藏着点自己的身份,不要给自己惹了麻烦。祖父会派得力的人给你使唤,一应投入的银两,祖父都会负责。”
苏意寻知道秦苍这都是为了自己考虑,更是感动。
“祖父,孙女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苏意寻红着眼眶扑进秦苍的怀里。
“傻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哪来的什么谢不谢。”秦苍叹息着抱住苏寻意。
他明白苏意寻为什么要做生意,无非就是在国公府这些年过得不好,手里有了银子才踏实。
只可惜苏意寻受身份所困,不然秦苍真想手把手的教苏意寻经商,再把所有资产都留给她,让她成为天下第一女皇商。
解决了心头头等大事后,回程的一路苏意寻都高兴的哼小曲,走路都带风。
问柳知道主子举一反三,竟然包下了绣坊的生意,也跟着高兴,回了梨香苑就指挥丫头把从秦府带回来的账本都搬进苏意寻房中。
还叫她们拿些笔墨纸砚,要是看账本看的晚,烛火太暗会伤眼,又叫她们去库房领了不少蜡烛。
里里外外进进出出,自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路过的苏婉雪看见,皱起了眉。
“去,你打听一下苏意寻又闹什么幺蛾子。”
玉梅刚被罚,膝盖还肿着,不愿再参与进两位小姐的斗争中。
奈何她是苏婉雪的贴身丫鬟,身契都被压着,根本就不敢反抗,只得硬着头皮去打听。
结果无功而返。
“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苏婉雪怒了,狠狠地拧了一下玉梅的大腿。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玉梅疼的眼泪汪汪,却不敢躲闪。
“那些人都是顺亲王府出来的,嘴巴严得很,奴婢根本问不出来,只说是大小姐最近想练字。”
“你就不会塞银子?给你那么多月例是干什么的!难不成这天底下还有银子撬不开的嘴?”
“奴……奴婢给了……”玉梅小声嗫嚅。
苏婉雪根本不听玉梅解释,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她认定苏意寻现在自持身份贵重,铁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看来的抓紧时间,让她这个新贵失了尊贵!
忙活完一切,苏意寻就专心看起了账本。
要接手绣坊,首先就得把原先的老人都盘一遍,看看有没有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
而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