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飒飒地吹着有刺骨的感觉,此刻,天已完全黑下来。艳艳下了公交车,快步走向胡同深处的旅店,却总觉得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回头看时,一直没发现人影,她的心不寒而栗,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快速地奔跑进旅店,反锁房门,喘息着……
一连几天晚上下班,艳艳都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天阴沉沉的有黑云压顶的感觉,马路上的街灯开始亮了起来。艳艳奔跑着横穿过那条宽阔的马路,只听身后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一个人连同他手中的饺子一并飞上了天。饺子!饺子!艳艳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人一定是何康,她近身一看顿时花容失色,只见何康静静地躺倒在马路上,脸上被擦破了一大块皮,流出了血,而他身旁是散落一地的饺子,手里是空空的打包盒。艳艳顷刻泪奔,她俯下身抱起何康的头,哭喊着;“何康!何康!你千万别扔下我!我只是跟你赌气,并没想离开你呀!何康,你起来,起来!给我包饺子!呜呜……”
面包车里下来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说着。
“还看什么?去医院抢救!”艳艳歇斯底里地嘶喊着。车上,她依然怀抱着何康的头,旁若无人地嚎哭着,“何康,我欠你的太多了,还没来得及还你呢,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再也不离开你啦……”
医院急诊室,何康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医生已给他的脸部创面进行过消炎包扎。“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艳艳惊魂未定。
“从片子看,伤者无大碍,只是暂时惊吓过度短暂昏迷,可能过一会儿就能醒,你们就放心吧。”医生友爱地拍了拍艳艳的肩,以示宽慰。
二十多分钟后,何康慢慢苏醒过来,他声音弱弱的,“艳艳,跟我回家吧!要不,我包的饺子都没人吃了。”
“嗯!回家!我跟你回家。”泪水在艳艳的脸上泛滥着。
“艳艳,你别跟我生气了,你不放弃友情,我也不会放弃爱情,这回咱俩扯平了,你原谅我吧!”何康的眼里尽是祈求。
“好,咱们回家!”
艳艳搀着摇摇晃晃的何康坐上了面包车。当他们走进家门的那一刻,何康突然用力抱住艳艳:“媳妇儿,我刚才是装昏迷,我想看看你还在不在意我?哎呀,完了!我又说漏嘴了,你处分我吧。”
艳艳的泪水无拘无束地飘洒下来,这个世上果然没有完人,何康极度自私,却从不虚伪和浮夸,从不妄语巧言,是个真诚的人。此刻,他战战兢兢规规矩矩地立在门旁,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等待家长的训斥。艳艳禁不住破涕为笑了……
“媳妇儿,明天,明天去民政局,把同居合法化。”
“我可不想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那你要吊死在哪呢?”何康用力把艳艳按倒在床上。
原来疏忽间,他们已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已是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