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林军用力塞给田园。
“大哥,您别为难我了,我不能收!真不能收!”田园急得红了眼眶。
“田园,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大哥,我早已有男朋友了,我们学院美术系的,我们相处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田园,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情也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它跟相处的时间长短也没关系。有些人相处十年也未必能走入婚姻的殿堂,有些人虽然相处时间很短,却能相守一辈子。田园,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希望我们先做普通朋友,相互了解相互沟通,这样你也能更深刻地感知,我们谁才配得上和你共度一生。”
“即便是这样,大哥,我也不能收您东西。”田园声音依然柔和却充满坚定。
“那好吧,礼物我先收回,心先放你那儿。”林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笃定着,田园,我一定要成为你枕边的那个人,给我生儿育女的那个人是你,伴我一生的那个人是你。
走出林楠家的那一刻,田园感觉自己的心踏实轻松了许多,她挽着艳艳的胳膊,“艳艳,刚才我好像背着山来,现在好像赤着脚走,谢天谢地。”
“还回去是对的,我虽然有时妒忌你的艳遇,但作为好朋友,我还是希望你将来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自古豪门深似海,以咱们的家庭条件,这样的家庭最好不嫁。门当户对这句话虽然很老套,但却是迄今为止仍然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呀,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和你那个石冬过平凡的日子吧!”艳艳似一个成熟的老人。
田园回味着艳艳的话,眼前浮现出石冬的影子。虽然他在自己的每个生日里都拿不出贵重的礼物,却在每一次都重复一句让田园死心塌地的话:园园,相信我,未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
是的,未来!未来并不远!青春充满希望。
林楠又一次在家里提及叶立明三个字,父亲的脸又突然变得暗沉下来,作为父亲,他希望女儿未来的生活殷实富足无忧无虑,可在这个选择的问题上,女儿一直跟自己唱反调。可怜天下父母心,每每提及叶立明,他总避免不了动怒。
“小楠,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个人我坚决不认。我好不容易把你们从穷根里拔出来,你倒好要倒退回去,不好使!现在有两条路任你选,要么你脱离这个家,跟那个人结婚。要么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你的工作和男朋友我负责。”父亲的口气异常坚决。
“小楠呐,就听你爸的吧,你爸安排的事错不了。那个男孩是局长儿子,找个那样的人家,日子好过。”母亲见缝插针,给父亲沏泡着茶叶。
“爸,我也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前途与爱情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说说你毕业后,能干点啥?现在有多少研究生硕士博士生毕业后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一本科生,你说说你能干些啥?哪儿要你?人哪个好单位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缺你呀?”父亲讥讽着。
“爸,照你这么说,费这么大劲考上大学,念完了还没用了,那你当初为啥逼我考大学?”
“还逼你考大学?逼你考大学是想让你以这个大学为平台,找个好婆家,也只有把这样一个平台当作跳板,你才有资本和人家对等。不然怎样?你说你是我林志远的女儿,人家就待见你了?我告诉你,狗屁不是,嫁得再好也站不住脚。”父亲呷了口茶水,眼睛盯着蜷缩在沙发里的林楠。
她思量着刚才父亲的一番话,确实有道理。工作前途未来的确是客观存在的沉重的话题。现在虽是改革开放的年代,年轻人施展才华的地方很多,可对于一个刚走出校门还没有一点实践经验的学生来说,想在社会上立足并闯出一番天地来,极其不易。在现实巨大的压力和生活未知的困惑中,人人都退避三舍,人人都成了无头苍蝇。一直以来,林楠的梦想就是留校当钢琴老师。她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系数有多高,可只有父亲能帮她实现愿望,别无选择。她的心里似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同样沉重的还有爱情。此刻,她沉默了,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埋着头,心如飞机突遭气流般颠簸不已,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平衡这些致命的关系。
母亲端着水果盘走进林楠房间,坐在她身边:“闺女,你说你多傻呀,这功夫你还跟你爸叫啥硬啊,你嘴软点,消停地,让他帮你运作运作,你不就能留校当老师了吗。”母亲剥开一个香蕉放到林楠手里。
“妈,我若是答应了我爸,我心里过意不去,那是违心了呀。”
“闺女,妈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孩,可这凡事得有个轻重缓急呀。闺女,你听妈的,先用缓兵之计。佛书上说,要恒顺众生,咱们现在呀,就是要顺着你爸,他不是一心巴火想要帮你运作吗?你就让他运作去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有一点,你要明白,不管你爸怎么对你,他的初心都是爱你,只是爱的方式有些武断。”母亲接过林楠手里的香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