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您称呼我孤城就好,不必拘束。”
叶孤城立刻起身,给老管家让座,一举一动,充满谦卑。
十年前,他只是个穷酸少年,安家多数人是瞧不起他的,反对他与安凌珊定下婚约。
可管家季羡,并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真心实意的将他当自家人。
不仅一口一个姑爷,还暗地里悄悄的拿出自己的私藏碧螺春,泡给他喝。
当时的他,并不懂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甚至,来不及品尝,上好的碧螺春,便悉数被他喝尽。
“姑爷,您慢一点,别呛着。”
那句轻声的呼唤,叶孤城至今犹记,刻骨铭心。
季老,是生命中少数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片赤诚的忘年交。
如今,他权倾朝野,荣归故里。
又岂能让老管家,屈居屋檐之下,受人脸色?
“不可,您是安家的姑爷,老奴怎能造次?”
季羡对叶孤城,尤为的尊敬。
自老爷、夫人离世后,他便将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姑爷身上。
三岁看老,当初,他便觉得叶孤城不是一介等闲之辈。
所以,他坚信,姑爷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战死沙场。
果不其然,三年,整整三年。
当初那个落魄的雄鹰,终于展翅翱翔。
“季老,从今日起,无人再敢欺负您。”
“安家血祸,我也会追查到底,誓要讨回公道!”
一直坦然自若的叶孤城,眼眸之中,忽然闪出了噬人的厉芒。
曾经,他势单力薄,形单影只,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如今,他睥睨天下,俯视众生,谁人又能入他法眼?
功名利禄,于他。
不过镜花雪月,过眼烟云。
心之所向,念之所往,依然是那个知书达理,兰质蕙心的女孩。
可惜,无人陪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
“姑爷,我信你,但凡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舍命可抛!”
季羡单膝跪地,多年忠心,从未更改。
纵使三千发丝已经花白,内心依旧一腔孤勇。
“季老,快快起身,至今,我仍旧对您泡的碧螺春情有独钟呢。”
叶孤城展露笑容,真诚和蔼,不掺杂任何的虚假。
这十年,他习惯了以冷漠脸庞示人。
唯独今日,会心一笑。
“姑爷,老奴手艺还在,这就给您泡茶!”
尽管季羡甘居人下数三载,但他从未忘记初心。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的就是扬眉吐气的一刻。
如
今,看到小姐的挚爱回国,他打心底高兴。
可是,就在他转身,准备去泡茶的一刻,帝王厅的厅门忽然被打开。
迎面走进的,是西装男子,眼神邪魅。
李荣魁,既是凯蒂王朝背后的老板,亦是李家的独苗少爷。
当年,安家事发。
凯蒂王朝,群龙无首。
为堵住众人口舌,许飞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命李荣魁接手酒店。
三年,在其精心打理下,凯蒂王朝一跃成为,姑苏首屈一指的六星级酒店。
水涨船高,李家也势如破竹,渐渐的成为一流家族。
这背后,自然有许霸天许飞豪父子的助力。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改弦易张。
在叶孤城心中,凯蒂王朝,始终姓安。
“朋友,不知李某哪里得罪你了,惹得你勃然大怒,在此,我真诚道歉。”
前几日,许飞豪生日宴,李荣魁出国旅游,并不在场。
加之许家封锁消息,所以,他对当日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今日,听说有人大闹帝王厅,打伤许永康等数十人,他立刻亲自出马。
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我们,从无深交,何谈朋友?”
伸手不打笑脸人,
叶孤城并未发怒。
目光只在李荣魁身上停留半刻,便转移到了那贼母鼠眼的男子身上。
刚刚,只当他是去请季老,不曾想,顺带搬救兵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
难题,一并解决了,免除后患。
“魁哥,就是他!”
男子躲在李荣魁的身后,浑身一哆嗦,小声的打着小报告。
只是,没了牙齿后,说话的时候,不关风。
李荣魁的黑色西装上,立刻沾染上了其口中的鲜血,眸子里瞬间浮现出一闪即逝的嫌弃。
不过,他并未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