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块中翻找自己中意的矿石。
如此行径自然惹怒了军卒,一人直接踢翻他的竹篓,矿石散落一地,另一人操着一口越语大声叫骂,孙武勉强能听懂其中大意。
越国军卒认为这个铸器师行迹可疑,怕是吴国野民,要抓回去审问。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孙武此时才发觉那个匠人竟不隶属于军伍,否则只要表露身份,这些甲士决敢如此苛责于他。但若真的让甲士把他带回军营,一旦得知他是铸器师,必定会奉为上宾,只是此生恐怕再难得一身自由。
越国甲士共有四人,皆穿皮甲,手执短剑,其战力绝非普通军卒可比。孙武若想救下那人便免不了一番恶斗,此刻他身边没有可以傍身的兵器,四下看去,地上只见散落的竹子。
“先凑合着用吧!”孙武只得从地上捡起一根四尺长的竹竿,权当做兵器。
越国甲士已经开始动武,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拉住匠人手臂,一起发力,势要按倒此人,然而匠人却巍然不动,似乎未将这些甲士放在眼里。其中一个甲士激愤难当,大喝一声便拔剑斩向匠人,这一剑下去只怕要断去他一条臂膀。
此时,孙武以竹竿代剑,猛然杀出,一出手便刺中那持剑甲士的手腕,击落他手中利剑,速度之快,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击,只觉得手腕突然刺痛,便不由得松开手中长剑;仔细看去,那人的手腕竟已经被斜截而成的竹竿给刺穿。一击成功,孙武目光掠过众甲士,一脚踢倒眼前之人,趁势抽出竹竿,带着腥红血迹的竹竿犹如嗜血之剑,洒落点点血迹。
其余甲士根本不及拔剑出鞘,只得连连退步,四散开来围住孙武,寻求反击。
越国甲士虽失了一个战斗力,剩余之人却非庸兵,尤其是他们手中佩剑,比中原成名剑士的佩剑还要锋利。孙武稍不留神,便有甲士挥剑斩来,他侧身避开一剑,身旁一株碗口粗的大树便应声倒下。
孙武回头瞥了一眼,见那断口整整齐齐,任谁见状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好一柄越国宝剑。
剑!
越国甲士没有丝毫停歇,再次欺身挥剑,但见孙武慌忙躲闪,便知他所持兵刃乃是一节寻常竹竿,不敢与越剑争锋。余下两位甲士对视一眼,一齐举剑袭来,一时间孙武竟难以应付。
倒是那位匠人,听闻孙武赞叹越国宝剑,脸上终于有了异样神情,不知是欣慰,还是轻蔑。眼见孙武被三柄利剑逼的连连退步,匠人忍不住提醒道。
“越国宝剑虽然锋利无比,可是质地过重,铸剑师为了剑身和剑柄的平衡,往往剑身铸造的过短,最长也不过二尺出头,且铜剑剑脊厚而宽,受阻过大,不利于隐秘进攻。”
孙武一听便知这匠人当是铸剑名家,且有意相助自己。此时他再去审视自己的对手,只觉得对方出剑的确慢上几分,虽然每一剑都威力巨大,足以开山裂石,但是无法触及敌人的攻击终归是无用。孙武躲闪之际看准良机,一竿刺出,细长的竹竿如长蛇出洞,迎上甲士刺出的长剑,当他的竹剑刺入对方皮甲间隙时,敌人的剑锋离他还有半尺之距。
一击即中,孙武微微失神,似有所悟。
这时有甲士趁他失神偷偷挥剑,孙武只觉得背后忽有疾风袭来,顿时明了那是出剑的声音,算准时机,回身一刺,正中甲士胸口,霎时那人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连连后退几步也没能稳住身子,跌倒于碎石之中。
乘此时机,孙武剑随心动,一击挑落最后一个甲士手中长剑,方才松了一口气。
孙武也没有想到自己出手竟如此迅速,有时候感觉自己意念还没动,手中竹剑倒先刺出了,相比他往日出剑快了可不止一两倍。难道是自己剑术今日终于大成,亦或是手中竹竿过于轻便?倘若有一柄利剑轻似竹竿,岂不天下无敌!